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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上,呼呼喘着气。突然,一步蹿到机背上,

    弯下身,大喝一声,使劲地把飞行座后边的机载电台拽下来,摔在地上。

    "Hurry, hurry…(快、快)"特纳手忙脚乱地回身,把虞为拉上P-40,使劲地把少尉按到那个丢掉电台后空出来狭小空间,接着跳进机舱,发动引擎。

    qiāng声,越来越密集。

    P-40马达轰鸣,像一个负重过多的老牛一样,费力地在"跑道"上缓慢地挪动着身子,就是不愿意离开地面。

    特纳一边咒骂着一边开足油门。

    "跑道"已经用了三分之二了,若在平日,早就该升空了,可是现在,它却毫无一点抬起头来的迹象。

    从身后shè来的子弹"嗖嗖"地从头顶掠过。

    20米、10米、5米…就在飞机即将冲出跑道那一刻,P-40终于怒吼着抬起机头。

    特纳转过身,对着蜷缩在背后的少尉把食指和拇指弯成一个圈-"OK!"虞为双手紧紧把住分队长的肩,大声喊道:"你,为什么要救我…"特纳回过头,同样也是大声地:"把你一个人抛在那儿受苦,我不忍心…"空中,一架单座的战斗机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虞为说:"本来我准备半个月走完的路,结果飞机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我那个分队长好哇,真是好哇。"对战友的相救,是一种爱,可还有一种爱,却不是相救…是杨训伟老人讲的,还是发生在中美混合团,时间距离日本人投降只有半年多。

    1945年1月18日,湖南芷江。

    中美混合团接收三架B-25轰zhà机,其中两架分配给中方一大队,一架分配给五大队。由美军人员组成的三个机组到印度接机,跨越驼峰航线,回到中国。其中,两架飞抵重庆梁平,另外一架继续飞行,它的目的地是湖南芷江。

    冬季的湘中,临近黄昏时刻,照了一天的太阳懒洋洋地斜吊在西边的山顶上,随时都要躲在山脊后。瑟瑟寒风中的芷江机场,跑道上,由于没有空勤任务,除了少数几个机务在围着一架战鹰维修外,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

    B-25接近机场,也许是考虑到机组长途奔波的疲倦,塔台让它直接进入跑道着陆。

    也许是真的很劳累,也许在"驼峰"上空遭遇到强气流的袭扰,有的老人说它在"驼峰"上空受到了日本人的零式机的攻击,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的。B-25晃晃悠悠地接近跑道。明眼人能看得出来,它的着陆姿态非常不正常。

    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果不其然,B-25接地就比平时小了许多,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只见它冲出跑道,一头扎进稻田中。

    一股青烟从B-25机腹部蹿出,随之,火光四溅。

    警报声凄厉地响彻机场上空,拉着长笛的救护车、熙攘的人流全部向这里奔来。

    火苗已在飞机腹部开始燃烧,在大火和浓烟中五名机组成员已有四人相继跳出机舱,只有副驾驶被紧紧卡在变了形的驾驶室里,他的额头上流着鲜血,痛苦地呻吟着。

    救援的人们被这个情景惊呆了,不知所措。

    飞机内,氧气瓶、机关pào弹噼里啪啦地bàozhà着。

    大火已经从机舱中段渐渐燃烧到前舱,毫无办法的人们聚集在驾驶室前,眼看着火苗吞噬着副驾驶,没有大型机械,谁都不能把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副驾驶痛苦的表情,听着他嚎叫。

    随着一股呛人的浓烟再次喷出,副驾驶腿下出现蓝色的火苗,他的声音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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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天地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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