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老人说,静电干扰,定位、无线电全部停止工作,飞机就在瓢泼大雨中摇摆、挣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准确方位。机长是个美国人,和雷暴雨拼尽精力后,无计可施,干脆把驾驶盘jiāo给副驾驶洪启民cāo纵,自己索xìng不再负责,离开座位,躲到后舱,跪在地板上祈祷。
老人说,那家伙意思就是说,我认命了,你们愿意怎么飞就怎么飞,我就等着摔飞机了!
愤怒的洪启民接过驾驶盘后,转过身来,对戎世明说:"他等死,咱们不放弃!"对!
两个年轻人坚定地点点头。
从来没有独立cāo纵过飞机的洪启民坐到了机长的座位上,而本应该坐到后面位置上的报务员,坐到了副驾位置上。
又是机长"撂挑子",副驾"升"机长,报务员当副驾。
隔着油门把柄,两个年轻人互视一下,用力握握手。
首要的是先找出C-47现在所处的方位。两个人都记得,飞机钻进雷暴之前还未到"驼峰"上空,后来证明,这是一个非常重要和果断的判断。
洪启民看看坐在右手的同伴,从"机长"的眼光中,戎世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轻轻点头。
洪启民咬紧嘴唇,踩住方向舵踏板。
不时的闪电、震耳yù聋的雷鸣、瓢泼的大雨中,载着沉重货物的C-47缓缓转向。
两个年轻人敢这样做,是因为经过大概估计后,飞机的位置离"驼峰"还有一段距离。
如果是在"驼峰"上空,这样的"转向"无疑是死亡的代名词-随时都会撞到两侧的山峰。
但也不完全可以肯定,在这样的强雷暴中,"估算"实在是太不保险了。也许随时都会眼前一黑,接着…C-47在慢慢转向,戎世明把后座的耳机扯过来仔细侦听,他要利用C-47这个转向,在杂乱的无线电回波中,辨别出肯定是微弱信号的汀江导航台,此时,这个微弱的信号就是他们惟一的生的希望。
罗盘指针在强雷暴中大幅度摇摆,计算时间,能推估出,C-47的转向已接近一个水平封闭曲线。
耳机里全是杂乱的回波产生的刺耳的、毫无"章法"的怪叫声。
如果转了一圈还没找到导航信号,那可真就是完了-不知该往什么地方飞!
后舱的"机长",一脸土灰色。
就在眼看C-47马上把水平曲线那个缺口"封闭"上的时候,如果没有保险带扣着,戎世明简直都要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大声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在杂乱无章中分辨出的汀江导航台的信号极其微弱,在强雷暴下的挣扎中,C-47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航,飞机是整整掉转一个身子,向前变成了朝后,戎世明把导航仪对准了汀江,死死盯住了微弱摆动的指针。
C-47终于冲出了雷暴,离汀江机场越来越近。
近了、近了,在耳机中,已经能听得到塔台上传了声音:78号(C-47代号),欢迎平安回来…老人说,正当他和从未独立驾机落过地的洪启民商量怎么降落时,一直在后舱"等死"那个家伙走进了驾驶舱。
老人说,真没想到,飞机落地后,等到那场强雷暴过去了,应该继续执行本次航班任务、还得去昆明啊,谁知,那个美国人死活不干了,非要回加尔各答不可,就是从那儿出来的,还去那儿干吗!
我和洪启民一致反对,三人意见不统一,马上报告加尔各答总部,后来,公司派机航组主任夏普带着另一位机长波特从加尔各答赶过来,换下了那个吓破胆的美国人,我们才继续飞昆明,完成本次运输任务。
老人说,这次能安全回来,是因为虽然遭遇了强雷暴,但却没遇上强气流,以至于飞机没有严重偏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