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院门口,远远的辛夕就见着三姨娘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走来,步履艰难,忙上去扶着,道:“三姨娘身子重了,天气又冷,怎么也来了。”
三姨娘的身子虽说才六个多月,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伙食质量上升的原因,三姨娘的肚子比一个月前大了一倍不止,看着辛夕就觉得累得慌,还要近三个月才生下来呢。
三姨娘有几日没见辛夕了,心里想念的紧,见了辛夕便仔细的看了一番,见辛夕没消瘦,气色也红润,这才道:“大夫人昨儿受了惊吓,我既是知道了,不来不合适。”
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大夫人的院子,那颗大树果真被伐了,这入冬的季节,树上有蛇还真是奇闻。
内屋里,大夫人正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力,红袖端着药碗立在一旁侍药,苦苦劝道,“夫人,您把药喝了吧,都热了两回了,再不喝可就要错了时辰了。”
大夫人无力的抬手,瞥眼见辛夕和三姨娘进屋,便又收了手,眼神恶毒的射向辛夕,复又望向张妈妈,眼里写满了质疑,她怎么好端端的在这儿,蛇不是放她屋里了。
张妈妈吓的低了头,大夫人被蛇吓着了的事,她昨儿就觉得事有蹊跷,便去问了办事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吓着大夫人的蛇就是那特地寻来的两条,当下便警告不许多言。
这事必须的烂在肚子里,否则一旦被大夫人知晓了,他们逃不掉一个死字。
可是蛇是她亲眼见放进去的,她也瞧见三姑娘进的院子啊,可这蛇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跑到大夫人院子来了。
辛夕又岂会不知她心里的想法,规规矩矩的上前给大夫人行了礼,三姨娘也是,大夫人见三姨娘的肚子就觉得碍眼,愣是不让两人起来。
辛夕还好说,可是三姨娘哪里受的住,没一分钟,就摇摇欲坠了,辛夕忙上去扶着。
大夫人就皱眉不悦的冷哼道:“怎么,几个月都没来给我请过安了,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不住了,身子也太娇贵了吧,我不管你嫁进元府前有多尊贵多大家闺秀,记住了,在元府,你只是个小妾,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三姨娘继续站着,辛夕气的想咬牙,那蛇怎么是晕死的,早该扔活蹦乱跳的蛇到她身上才是。
三姨娘平日里就呆在院里,也没招她惹她,她又何必时时罢她夫人的架子,正要开口,三姨娘就捏着她的手,摇头,又继续站着了,大夫人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三姨娘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辛夕咬着牙陪着她保持着半福的姿势,辛夕实在忍不住了,眼睛越睁越大,目露惊恐。
指着大夫人的床下,浑身颤抖,大夫人见了,心跳的厉害,就见辛夕突然扯着嗓子喊,“蛇,有蛇。”
辛夕话一出,红袖便扔掉了手里端着的碗,吓的连连往后退,辛夕早早的便扶着三姨娘退到一旁,赵妈妈和墨兰护在一旁。
大夫人估计是被蛇吓坏了,也不管,直接就跳了起来,“快给我打死它,快。”
因为辛夕突如其来的戳中大夫人的死穴,屋子里乱成一团,丫鬟婆子手里拿着扫把棍子可就是没人敢上前,三姨娘捏着辛夕的手,手心都是汗。
不过不是担心蛇,而是担心床下面没蛇的话,大夫人还不知道怎么折腾辛夕,她心里清楚,辛夕是担心她才这么说的。
傻孩子,为她好她知道,可是撞上大夫人气头上,她是好了,可辛夕怕是难过了。
辛夕看着大夫人的样子,也知道她待会可能免不了责罚,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大夫人敢在她屋里放蛇,她方才不过虚放一条蛇怎么了,还不兴它自个跑了啊。
僵持半天,最后在大夫人的吼声下,终于有人掀开了床底遮着的幔子,床底下无一物,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