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南边儿有消息了。”
书房内,随侍太监毕恭毕敬奉上一封信。
一听是南边来的,彻夜处理堆积如山奏书的萧君眠立刻扫去疲惫神情,飞快拆开书信阅看。
“难怪近段时间复**没什么动作,原来是被惟音搅乱了。”看完信,长舒口气露出淡淡笑容,萧君眠感慨万千,“真没想到安平侯的死对她影响如此之大,甚至放弃与墨妄尘的感情转而与复**为敌。可惜她不愿留下,不然多少我还能照顾她一些,只有她和博渊相依为命的话……”
“皇上。”随侍太监轻咳一声,低低提醒萧君眠还有不少官员在场。
萧君眠愣了愣,尴尬笑笑:“抱歉,诸位爱卿见笑了。”
“皇上思念皇后之情天经地义、令人动容,若是皇后知晓,必定也要感恩于皇上的痴心啊!”
臣子的安慰并没有让萧君眠心情变好,反而令得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她哪儿会感恩?大概连皇后身份都不肯承认。罢了,闲事另议。司马将军,戍边军对乱贼围剿情况如何了?惟音和博渊两个人都能将乱贼逼得如此狼狈,你麾下带着上万兵马,总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司马将军脸色一红,连忙躬身上前:“回皇上,戍边军多次与乱贼交锋,然而那些乱贼实在狡猾,总能借地势之利逃脱。不过末将已经想好对策并付之行动,想来过不了多久,皇上就能看见那些乱贼彻底覆灭了。”
覆灭吗?
这愿望他藏在心底近十年,始终未能如愿,而今皇权独揽,总该实现了吧?
只不过比起当初单纯因为乐瑶的死而愤怒,如今对复**的憎恨,又多了许多不可告人的原因。
自嘲笑容挂上唇角,萧君眠单手撑额,微微闭眼:“真到了那一日,司马将军,你切记两件事——我要两个人的头颅,一个放在乐瑶坟前,另一个,你替我送去给惟音和博渊,这是他们应得的回报。”
书房里一片压抑气氛无声弥漫,群臣噤若寒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睿智的新帝。
那个温文尔雅又善良的太子,何时变得如此冷酷了?
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只有些闲得无聊的朝臣才会大着胆子猜测,是不是这些变化都源自某个消失不见的女人。
原本就战乱不止的中州大陆再度风云变幻,换了新帝的晋安国突然之间好战起来,加上神秘原因左右,居然把安存十余年的复**打得四处溃逃。在这种不利局面下,楚阳关已经竭尽全力鼓震士气,却得不到预期效果,只因在他慷慨激扬之时,身边少了个人。
“妄尘,再吃点儿吧,晚上还要赶路呢。”篝火边,景缨捧着干粮苦苦哀求。
墨妄尘摇摇头,神色麻木起身,走开,又独自一人躲到安静角落。
百里愁眉苦脸道:“一连三个月了,少主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好多士兵都说少主丢了魂,楚爷也无计可施。再这么下去那些士兵肯定会放弃,到时候咱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义父走啊!妄尘又不会永远这样。”景缨一巴掌拍在百里额头上。
楚逸沉默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哀莫大于心死。找不回少主丢失的东西,也许终此一生他都无法再振作起来。”
墨妄尘丢失的是什么,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然而如何才能帮助他找回那样东西,谁都无法回答。
篝火边半晌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景缨突然靠近楚逸,歪头靠在他肩上。
“楚逸哥,你知道夏惟音在哪里吧?上次义父派你带人出去的事,我在营帐外都偷听到了。”
“知道在哪里也没用,她不会答应与少主见面的,更别提安抚少主这种事。”
景缨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