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士恒这几日听岳丈方正源的意思,是要将他放在户部做一个员外郎,他这么些年也看清了形势,不再奢求什么高官厚禄,做个五品官儿也是好的,而且户部还有江士宏照料自己。
为了避嫌,江士宏并没有举荐,方家的脸面保举个五品员外郎还是够的,江士恒初入官场,这两日正跟着二老爷江士宏到处走户部的路子,想着进了户部后一帆风顺。
刚从得意楼回来,就听管事江立满脸惊慌地说大理寺卿冯见才来了府上要见自己,江士恒大惊失色,连忙快步赶到书房。
冯见才思来想去还是不明了这许君彦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为了打压这个靖安侯府,可他如今是如履薄冰,也不敢透露什么情绪,中规中矩地按套路出牌,说了品香轩暂时被封的事情经过和处置结果。
江士恒刚听到铺子被封差点眼前一黑,他眼见着都同上司打好了关系,这时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后听到李都督府的大小姐已经认下了无故砸店的罪名,他才缓了口气,这就是无妄之灾了。
转瞬又心头一震,李都督府怎么就得罪了李都督如今为了个铺子还牵连到人家都督府大小姐了李让能放过他们靖安侯府
李大小姐怎么会认罪这要是私了的事,他是万万不会惊动大理寺的啊
冯见才眼见着江士恒的表情瞬息万变,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己可也是琢磨不清,也罢,拖一个靖安侯府下水也比自己单单惹上李让来的好。
冯见才如今谨慎的很,虽然江士恒是个没有实职的侯爷,他也是礼数周全,略坐了坐便告辞离去了。
江士恒脑子里跳出冯见才说过的这事和江大小姐也有关系,于是怔了片刻便派人去叫了江锦言来,他现在心里不安的很。
江锦言此刻正在梧桐苑的东次间陪着小锦程,小锦程现在对毛绒绒的玩意儿特别喜欢,看到小心便嘴里咿咿呀呀地唤着,江锦言可不敢让他碰小心,万一被误伤了也不好。
小心也是脾气高傲的很,也不屑于亲近这么个爱流口水的小娃。
面对小锦程的哭闹,江锦言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小孩子脾气,她转过头对雪砚道:“晚些去徐妈妈那里取一些上好的雪缎锦来,还有各色丝线,竹绷”
雪砚惊讶地问道:“小姐要做什么针线”
江锦言揉了揉小锦程的头发,“给我们程哥儿做些小玩意儿,他总惦记着小心,我可不放心的。”
小心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从一旁的小几上跳了下来,轻移猫步到了江锦言的身边,蹭了蹭她的裙角。
江锦言正要让雨墨抱他离锦程远一些,院子外就传来了婆子的通报声。
“大小姐,老爷让您即刻去前院书房一趟”
江锦言让雪砚出去迎着,又交代了雨墨万万要看好锦程,别让他招惹了小心,雨墨连忙应了。
走在通向前院的抄手游廊,江锦言思索了许久,到底还是没想出父亲因何事这么急地找自己。
最近父亲都是在忙着结交户部的同僚和上司,偶尔还要赶去方家,因为日思夜想的官位摆在了眼前,父亲这阵子是连王氏那里也不怎么常去的。
而自己却也是交代过外祖母,不要在这件事上对父亲说出她来,那父亲又有什么事这么急
书房里气愤有些不对,父亲竟连壶热茶都没泡,她是记得的,父亲只要在书房里,这六安瓜片就不会少的。
江锦言心里犯着嘀咕,独自进了书房后便开口道:“不知父亲这么急着喊女儿来,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
江士恒正在发愣,惊觉江锦言已经站在眼前才回过神,起身道:“言儿,这品香轩是怎么一回事”
江锦言先是心头一紧,现在品香轩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