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情绪不错,也坐起身来,扯过床边的睡袍披在身上,“既然是会忘记的东西,想必也重要不到…”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没了动静。
我站起来,理展了旗袍,才转过身去看他。
他仍然坐在床上,深锁着眉,静静看着身下那一袭床单。
那一袭洁白如新的床单。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他从“点大蜡烛”的局主手里抢来了女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红彩。
“张先生,”我深深换了口气,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说的的确没有错,我没有做蜡烛的资格。”
他转过头来看我,似乎要说什么,可又迟迟不见开口。
我便也不再多等,弯下腰去扣好了高跟鞋。
“昨晚算是我报答你救了我,以后我便不欠你什么,”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又向着里间里说,“张先生应当好好记住,为你求平安符的人,是苏姑娘。”
那个时候的我,还并不会因为张家泽而感到悲伤。
我想大约是命里注定,我这一生都不会对情事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
除了一己私欲,便是一朵落红。
我的脚跟磨破了,每走一步,都火辣辣的疼,五月的太阳晒在背上阵阵发烫,我仰头望了望明亮的天空,干脆曲起腿,把鞋子脱了下来。
躲在街边阴影里的小贩捂嘴笑着,朝我指指点点。
我瞪他们一眼,招手唤来一辆黄包车,靠进座椅里长吁了一口气,对车夫说了地址:“嘉泽戏院。”
不久之后有一个人,偶然在谈笑间告诉我说,女人绽放一次,便更成熟一些。
而仔细想来,许多事情似乎真的是从这一天开始,一点一点起了变化。
嘉泽戏院门前换了一名生面孔的服务生,见我拎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冲进门,赶紧追上来阻拦我。
我无意跟他多做无谓的解释,推开他便疾步跑上二层,扬起巴掌重重拍响了陈之扬办公室的漆雕木门,不等他回应,就自行开门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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