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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张家泽似乎十分吃这一套,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荣老板一直送出大门外,等他们的车开出老远,他才长长吁了口气。

    苏旖慕进了内堂卸妆,我正要和小伙计一起收拾花桌,却被荣老板拉到一边,他摸着下巴,眼睛弯成了一道弧:“想不到啊,你一个小姑娘,胆色过人啊,火烧眉毛了还顾得上动那样的心思,这场救得实在是漂亮,多亏了有你在,替坤荣茶园挡了一劫!”

    我皱皱鼻子,笑着说:“那姓何的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他活该!”

    “不过这事儿光有胆色可不行,”荣老板笑眯眯的问道:“丁姑娘,在哪学的戏?”

    荣老板这时不叫我“丁陌”改叫“丁姑娘”,是有意味的,称呼坤角儿要在姓氏后面加上“姑娘”,这是北式行内的规矩。

    既然唱都唱了,我便如实回答:“母亲早年在津沽学戏,后来进了北城的坤班,我是跟着班子长大的。”

    “那你是私淑了程家戏?”他说的“私淑”是指自学,偷学大约也包括在内。

    “不是,母亲喜爱程家戏,”我摇头,“我的师傅,姓齐。”

    “姓齐…”荣老板皱起眉,若有所思,“是哪里人?”

    “这就不曾问过。”即便是如今想问也为时已晚,我苦笑。

    荣老板点点头:“丁姑娘只做茶水的工作也太可惜了你这副嗓子,要不今后就跟着我们坤荣社,和苏姑娘一起登台…”

    “说起苏姑娘,荣老板还是先看看苏姑娘的情况,”我赶紧打断他,转了话题,“她的病情来得太古怪。”

    荣老板一拍大腿:“哎哟,松口气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

    离开北城的时候我已经想过很多次,到了上海,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唱曲儿。

    一唱,便是贯穿整个北城的记忆,一半美好,一半悲伤,而悲伤的那一半,我至今还无法从容提起。

    陪着苏旖慕连夜赶到洋人办的医院,大夫又是听心跳又是照嗓子的捣鼓了老半天,愣是看不出任何毛病来,急得苏旖慕直掉眼泪。

    见她这样我也帮不上忙,只能帮着大夫不停地问:“是不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她拼命摇头。

    我又问:“磕着了?碰着了?摔着了?”

    她还是拼命摇头。

    金发碧眼的洋大夫耸耸肩一摊手:“这太奇怪了,我搞不明白,你们还是找别的医生再看看吧。”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只能谢了他,扶着苏旖慕走出医院。

    苏旖慕一路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边走边哭。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不能说话了呢,说不定啊你这是让那姓何的给吓的,放松心情睡一觉起来没准儿就好了。”

    苏旖慕还是哭,哭着哭着哼哼声是小下去了,人却越来越往我身上靠。

    我心想她又紧张又害怕的,想跟人挤得近一点,是可以理解的,就由她靠着吧,谁知身上的人越来越重,就像她要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似的。

    我渐渐有些承不住力,脚下一晃往旁边让了一步。

    可我这一让,苏旖慕竟然就软软的瘫了下去。

    “苏姑娘!”我伸手要去搀她。

    她却就这么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就算是被那姓何的吓到,也不能等到现在才晕,我意识到情况可能严重了,赶紧叫来一辆黄包车。

    别人都是把昏迷的人往医院里送,我倒好,从医院里扛出个昏迷的人来。

    回到茶园,又请了两名洋大夫来看过,苏旖慕还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就是不肯醒。

    小伙计送走洋大夫,回到房里跟在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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