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动手的,早该动手的。
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她想动手的时候,似乎都会发生些事情,让她不能动作。
什么初至昆嵩,对于周遭情势多不了解,不便下手;什么如今恰逢战乱,他为主将,自是提防心重,恐他察觉多生事端,不便下手;什么如今茗儿染病,情形不明,而她又不懂得照顾人,不便下手
那么多的缘由,怕都不过是借口。其实不是不便,是不想。
时至今日,朱心,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么?
是了,倘若她愿意,那么在刚刚过去昆嵩的时候,那人心喜非常,自然好下手;在战乱之时,他对敌疲惫,唯有在她面前最是放松,自然好下手;在茗儿染病时候,他总是紧绷的心神难得恍惚,自然好下手。
照顾人这种事情谁不可以呢?大不了请个婆婆来带,多大的事。
而今,她没有了理由,于是抬头望一眼窗外星月茫茫。明明是轻微光色,照在身边之人的面上,却陡然间生出华光,于是她心底的平湖泛起微波,又因他照进来而生出涟漪泛金。
朱心轻叹,这一次,又是如何?
或许是夜色正好,或许是她难得心静,或许是从前只将黑夜当做掩护颜色,今日却这样有闲心来欣赏一场月夜星辰流转,是以不便下手。
即墨清,你杀不了他。或者说你不可能杀他。
不,我会。
只是
再等等罢。毕竟,毕竟如今诸多不便,是以不便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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