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面前,儿子还是这样。别的儿子不晓得,儿子只晓得,这世上额娘最疼儿子,儿子也满心就想着孝顺额娘,再无其他。”
宫里的女儿,没有丈夫,只有皇帝主子。能倚靠的男人,只有儿子。
听了十四阿哥的话,德妃脸上慈色更盛,却装做严厉瞪了十四阿哥一眼,道:“要是孝顺,就不会为了外头那个小蹄子,惹人气恼。你身为皇子,当晓得女人不能偏宠,耽搁了繁衍子嗣,才是大事。”
听到这个,十四阿哥没有辩解,反而有些黯然,低头道:“额娘,弘暄眼看就十二了……儿子的病,这些年来,外头也当晓得了,哪里还敢谈什么再添子嗣……”
德妃见状,心里已经后悔不已,拉了十四阿哥的手,道:“不是一直吃着太医的药么?是额娘失言,你别恼。你才多大儿,皇上这几年还添小阿哥呢?”
十四阿哥只是片刻黯然,再抬起头来,还是神采飞扬的模样,道:“额娘放心,儿子才不会为这个烦心。儿子膝下已经有四子四女,在皇阿玛诸子中,儿子子嗣不算最多,也不算少的。再说弘春、弘明他们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岁数,这添孙子也就是转眼的事儿。额娘放心,儿子成不了爱新觉罗家的罪人。”
德妃笑着点头,心里已经拿定主意,明年选秀,要给儿子挑几个宜生养的秀女。
十四阿哥陪着德妃说了两句话,道:“对了,额娘,儿子想去四哥府上转转。还请额娘赏个东西,别让儿子空手去。”
德妃听了,不由皱眉,道:“不是整日里在宁寿宫见么?还得巴巴地过去?你要是寻他有事儿,额娘使人传他到这边来。”
十四阿哥笑着摆摆手,道:“没什么事儿,只是儿子想寻个由子出宫透透气儿,这大年下的,又不好空手去,才劳烦额娘破费。”
德妃瞥了他一眼,道:“就晓得来占额娘的便宜。便宜了你,刚好有几瓶子内务府新制的枇杷膏。听说你四哥的侧福晋年氏又病了,你就给那边送去吧。”
十四阿哥欢喜不已,这会儿功夫,德妃已经使大宫女取了批把膏过来……
虽说在国丧之中,不得宴饮,但是这人情往来却是免不了的。
不在宫里排班的日子,曹颙就代替父亲,送礼会客,正经忙了好几日。
东府那边,众人也忙。
幸好曹寅渐渐好了,使得曹颙也放下心来。他的意思,等到年后,宫里丧仪完毕,送父亲与母亲到昌平庄子休养。
曹寅这边,最关心的,却是两个侄子的应试。这离春闱剩下不足两个月,正是需要临阵磨枪的时候。
听说曹頫代替曹颂应酬亲友,曹寅非常不赞同。要不然除夕那日,有祭祖,还有团圆饭,他就直接将侄儿们撵到海淀庄子备考。
因这件事,他跟曹颙念叨了好几遭。
听到父亲话中,对科举取士的想往之意,曹颙也能理解。毕竟,这皇家的宠信,不过是照拂家族一代两代。世家要想传承下去,这子孙科举出仕,才是能不衰败的根本。
满清入关后,不过两帝,朝廷中的中流砥柱,都是那些父子几代人都科举入仕的世家子弟。
曹颙开始反省,自己对天佑他们这几个小子是不是太宽松了。
孩子们还小,不晓得读书的重要性。谁说着八股取士半点没用,这同后世的高考没有什么区别。
读书,能磨砺心性;读书,也能陶冶情操。
就算儿子们往后志愿不是为官,但是读书知礼是立身之本。
不过眼下有个需要留意的,就是海淀庄子那边还有个江南名士钱陈群。大过年的,那边园子冷冷清清的,曹颙想到此处,专门使人预备一份年货,送到海淀园子那边,
在京城过年的还有李卫,这一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