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顺着十六阿哥的目光,望向曹颙,心里寻思,总不会是曹颙没轻没重,出手伤了十六阿哥吧?那样的话,可是大逆不道。
曹颙在十六阿哥右手,留了东边的位置给齐敏。
见齐敏看自己,曹颙笑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齐敏还疑惑着,就听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还能有什么缘故?爷正要找你算帐。你是怎么管事的,这辖下乱七八糟的,怎么什么人都来?看到爷头上这伤了没有,就是昨晚遇到歹人所为。你好大的胆子,如此松懈,就不怕圣驾巡幸热河时,出了纰漏?”
齐敏闻言大骇,已经翻身跪倒,道:“没想到竟有凶徒惊扰十六爷,奴才该死,奴才这就使人彻查此事。”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表态,才满意地点点头,道:“整肃治安,本就是你这总管的职责,这点不用爷说。这热河没有城墙,难免鱼龙混杂,你当时刻留心才是。用心整肃吧,若是能早日将那些无法无天之徒绳之以法,爷在御前定为你请功。”
齐敏恭敬地应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请问十六爷,是在何处遇袭?奴才要是缉凶,该如何着手?”
十六阿哥听了,不由皱眉,道:“在城外二里,见他们往城里逃窜了。黑巾蒙面,看着甚是鬼祟。听着说话声,不像是本地口音。最近外来有什么可疑人口,全部彻查,爷就不信逮不住他们。爷到了这边,他们还曾追来,药死了这边园子的两条狗,实是太猖獗了。要不然,爷也不会连夜使人给你送信,让你安排人手护卫。”
说到最后,十六阿哥已经是咬牙切齿,满脸怒意。
齐敏先前听着还觉得有些不对头,听了这番讲述,再也不敢生疑。想到昨晚十六阿哥险些出事,他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
少不得,他表明来意,请十六阿哥移驾行宫。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冷笑,道:“你就这点出息,难不成爷不进行宫,还性命不保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爷住园子这头,齐敏你就保不住爷了?”
“奴才不敢,只是十六爷身份贵重……”齐敏情急之下,见十六阿哥一味坚持己见,倒是有些不晓得说什么好了,转过身子看着曹颙道:“曹大人,您看是不是劝劝……”
曹颙脸上现了郑重,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齐总管所言甚是,十六爷还是移驾吧!”
“啰嗦!”十六阿哥瞪了曹颙一眼,对齐敏道:“对了,使人将云容馆收拾出来。爷占了这里,和瑞郡主这几日要携女移到行宫里住。过些日子,有先到的蒙古诸王,其中有女眷的,还要和瑞出面先招待。”
齐敏应了,心里晓得,实不寻常。
看着曹颙脸色的郑重,与十六阿哥对和瑞郡主的安排,看来十六阿哥遇袭确有其事。
齐敏知道,自己的逍遥日子算是到头了。
具体如何缉凶,怎么安排人手,还有许多事要料理,他便从园子这边告辞离开,带着几分焦虑,匆匆而去。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道:“既是十六爷真要留在这边,那还是往内院去住吧。前院客房,都不算宽敞。”
十六阿哥揉了揉肚子,道:“随你安排。现下却是吃饭要紧,怪饿的,咱们找你媳妇要饭去!”
说话间,两人一起往内园来。
初瑜这边,正同曹颂说话。因昨儿已经晚了,曹颂给嫂子请安后,也不方便多说话。今早吃了饭过来,看看大侄女,陪着嫂子说说家常。
“侄女儿,你十六叔我也饿死了!不拘什么,快弄些能填巴肚子的东西上来。”一进屋子,十六阿哥便嚷嚷道,半点没有做叔叔的自觉。
曹颂看了一眼十六阿哥的额头,又瞅了瞅曹颙,笑着说:“听说十六爷与奴才哥哥抵足而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