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也是奇怪,“咦!”一声,道:“这个申时行朕也有所耳闻,此人从小就过继给了他的舅舅,改姓徐。中举之后,因为得了功名,他舅舅命他归宗。申时行本欲拒绝,但族人都言可行,又有族中老人说项,只得无奈地改回申姓。此人有情有义,在江浙才名卓著,朕也挺看好他的。想不到,却因为卷子格式不对,落到一甲之外,险些两前十都入不了。”
“还好,朕点了他一个庶吉士,否则传将出去,却是不美。”
众读卷大臣纷纷点头称是,都是心中叹息,这个申时行本有状元之才,想不到落到如今光景。也是圣上恩典,否则还真要违误了这个人才。
大家交头接耳,严嵩心头一阵混乱,也不知道吴节的卷子究竟是哪一份,是否被选进这十一张里面了。
难道是后面被选中的状元卷?
皇帝见严嵩神情有异常,忍不住笑吟吟问:“严嵩你额头上怎么那么多汗水?”
严嵩颤巍巍道:“天气热,臣年纪大,有些经受不住。”
嘉靖哈哈一笑:“朕何尝不也热得紧,黄锦,给严阁老一张湿毛巾。”
然后,他就让人将第一名的卷子递上来。看了一眼,又撕了弥封,就道:“就这样,按各位大人的意思定这个名字,不改了。其他卷子,朕也无须看了。”
就扔到一边。
弥封官接过卷子,唱道:“头名卷,顺天府……”
……
终于到了殿试放榜的日子,也就是俗话说的传胪大典。
这一日卯时,点还朦朦亮,吴节等八十一命中式新人就早早地等在了奉天殿前。
奉天殿乃是东方三大殿之一。乃成祖迁都北京时做建,是整个紫禁城的核心。在真实的历史上。嘉靖四十一年改名建极殿。后又改名太和殿,是皇帝早朝之处。
今日大殿,早朝自然不设。
八十一个考生说不紧张也是假话,神色各自不同。都无一例外都表现得很亢奋。
自认能得到好名字的自然是一脸的期盼,水准差点的。却难免不带着一分撞大运的心思,或者自己被点进前十了也不一定,这科举场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唯一例外的是申时行。这家伙一脸的颓废,整个人都木了。
这算是众人二进宫了,已经没有上一次那般拘谨。再说,监试官们也和气。大家在这里等了半天,都忍不住小声说起话来。
“这次殿试,如果不出意外。状元和榜眼已经是士贞和申兄弟之间的事情,大家都要去争后面八个名额。也不知道谁有造化得个探花。”
“是啊,与吴兄和申兄同期殿试,即是我等的荣耀,也是我们的不幸。”
大家都连连点头。
吴节一拱手,微笑道:“最后的名字如何定,还不是天子说了算,或许我的文章入不了陛下法眼也说不一定。”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自己被选进前十,皇帝一撕弥封,怎么着也要替我这个天子近臣争上一争的。
而大臣们,多半会被皇帝一点面子。
不说状元,前三应该不在话下。
至于进前十名,吴节自认为无论是文章还是书法,都是上佳。八十一人中选十张卷,录取比例颇高,吴节有信心在竞争多名列前茅。
吴节谦虚了两句,却见申时行紧闭着嘴不说话。
心中奇怪:“申兄,怎么了?”
申时行喃喃道:“完了,完了。”
吴节:“究竟怎么了,申兄何出此言?”
申时行:“我只怕连前十都进不了?”
“啊!”不但吴节,其他人也惊讶地叫了起来。
都在问申时行究竟什么怎么回事,实际上,从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