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高慕恒的杆往上爬,他倒要看看,回头自己的妻舅如何能自圆其说。
“王爷肯赏脸,是微臣的无上荣幸,只是这茶也并非小公爷说得那般神奇,微臣的泡茶技艺亦十分有限,若是不合王爷口味,到时请您千万别见怪。”
容延的神色比起高慕恒来要更加坦荡和轻松,他是做好了万全之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当然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书房,案几上的茶水还在冒着一丝热气,恰似在验证高慕恒所说,他和容延在京郊相会就是为了喝口好茶。
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容延这个主人亲自泡茶,高慕恒和肃王一边品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说话,大家都刻意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只谈风月诗词,不谈家国政事。
可眼下的局面正如深不见底的湖水一样,表面有多平静,暗涌就有多激烈,一旦喷发便势不可挡。
三人之间平和的表相,统统在容延的心腹仆人进屋回禀席家当场被判无罪,聂含璋等人已经安全回到骠骑将军府之后,被彻底打破了。
容延当然是喜出望外了,可同座的肃王和高慕恒却是大惊失色,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又不能表现出失望的神色,只好昧着良心向容延表示祝贺。
可最令肃王感到蹊跷恼火的是,当容延得知席家安然脱罪之后,不仅亲自给高慕恒斟茶端水,言语中甚至还隐晦地表达了感激之意,仿佛席家此次能从大理寺无罪脱身,这当中有高家的功劳。
面对肃王射过来的冷嗖嗖的眼刀子,高慕恒拼命地给容延使眼色,表示此事与他无关,虽然他很想揽下这桩与高家无关的功劳,但不是在这种情形下。
百口莫辩的高慕恒只得将已经出门去的那个报信小厮又招回来,让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他可不想当着肃王的面,让高家担上这无妄之灾。
可是报信之人只知判决结果,对席家到底是如何脱罪的却一无所知,说是大理寺对外全面封锁了庭审消息,若要得知内情,得花上一些时日才能打听出来。
听完报信人所说,高慕恒只觉脑门突突地疼,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哈哈……我早就说过,席将军此人光明磊落,不可能做那作奸犯科之事,大理寺卿与老平王目光如炬、断案如神,又岂会冤枉无辜呢?呵呵……”
高慕恒尴尬的嘴角直抽抽,他故意提及老平王等人,无非就是想提醒肃王,这件事肯定是老平王等人从中斡旋的结果,与他们高家没关系。
肃王不是傻子,当然也听明白了高慕恒话中深意,他也相信,在高家没得到好处之前,是不可能放走聂含璋和席老夫人这么好的谈判筹码的。这件事肯定是介入了别的什么力量,才会锋回路转,待他回府了自会让人详查。
可就算高家与营救席家人一事并无关联,也不能打消他对高家暗中与席容两家“勾结”的疑虑。高慕恒今日现身在此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相信容延与自己的妻舅之间一定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勾当。
“小公爷果然是性情中人,难得你如此公义,肯为我这个表妹夫鸣不平,容某以茶代酒,谢过你这番鼎力相助。”
容延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对连襟兄弟你来我往,心中暗爽,装作没看懂高慕恒的眼色,仍然殷勤地向他献媚,仿佛要坐实肃王的猜想一般。
聂含璋是如何脱身的,没人比容延更清楚,他也知道以肃王和高家的能耐,想查出今日在大理寺发生的事情易如反掌,但他要做的只是抢夺先机,在对方了解事情真相之前,先给他们下下眼药。
这只是开始而已,一会他还有好礼相送,哪怕那份礼物不能够让高家与肃王反目成仇,也足够加深他们对彼此的芥蒂,成为他们难解的心结。
当二者之间的矛盾利益冲突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