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主仆俩在前方的街角向右拐去,柳雁飞紧紧跟上,然后便见她们在一扇禁闭的大门前停下了。她们下了马,那个侍女上前敲门,这个时候,柳雁飞才发现那看上去年纪和柳如月一般大的侍女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这是一个不大的宅子。宅前一株白玉兰树,当然冬日里不会有什么花香。树的一旁一口古井,井上布满青苔。井的后方就是一堵青砖建起的围墙,围墙高两米,望过去,仅可见里边高高的青瓦屋顶简简单单。
柳雁飞站在离她们三十来米远的一棵大树旁。没有躲起来,就这样落落大方地看着她们。但是,柳如月二人根本就没觉察到有人正在观望着她们,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等着大门打开。
门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小伙子探出了脑袋,见到柳如月二人很是诧异。
柳雁飞站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那小厮好像迟疑了片刻,然后侧身让她们进去了。
柳雁飞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半晌,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着原地一动不动。她自觉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柳如月是她的嫡姐,作为定远侯世子夫人的她,居然如此诡异地出现在这个三教九流聚集的地区,怎能叫她放心。柳雁飞同柳如月并无感情,但是柳如月是鲁国公府嫁出去的人,她若出了什么事,鲁国公府必受牵连。
柳雁飞蹙着眉头站在距这宅子三十来米的地方静静等待。她猜测不出柳如月主仆二人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方才那小厮的表现看来,他并不认识柳如月二人,可见这是她们第一次来到此处。而小厮迟疑了片刻就将她们放了进去,可见这宅子里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或事。柳雁飞本想着柳如月或许是来抓奸的——她的丈夫可能养了个外室,因为她想起了那日在那城隍庙里,丁广盛求饶时说他知道柳如月丈夫的秘密,结合柳如月和她的侍女气势冲冲的样子,她很容易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但是照方才的场景看来,显而易见并不是这样的。
柳雁飞沉吟了起来,看来她应当去打探一下,住这宅子里的人是谁了。
等待的时间从来都是很长的。其实真正算来大概是过了半个小时吧,但在柳雁飞的感觉里,却好像足有几个时辰那么煎熬。不过她的面上却什么都不显,依旧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她身边的烈风,也保持了战马应有的素质,只不过偶尔低下头来啃啃树下的枯草,尾巴甩了甩,也没怎么动。
时间继续一分一秒过去,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地暗淡了下来,寒风呼啸也越来越猛烈。大风卷起一地尘土,树上仅剩的几片枯叶也被扯了下来,和着尘土漫空乱飞。
柳雁飞抬起了头。“要下雪了。”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同身边的烈风说话。
烈风甩了甩尾巴,四蹄踩了踩,然后又淡定地啃起枯草。
而柳如月她们拴在宅前玉兰树下的那两匹马则不不然了,它们因为天气的骤变,惊吓了起来,不停地甩着尾巴绕着树下焦虑地走来走去,偶尔还嘶叫两声。可惜,它们的主人丝毫未闻——那宅子的大门依然紧闭,没有一丝要开启的迹象。
柳雁飞低头沉思片刻,她决定再等一刻钟,若她们再不出来,她就翻墙进去瞧个究竟。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决定才刚做下不久,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寒风呼号之中,突然,自那宅子的右侧,也就是柳雁飞的右前方,光天化日之下窜出了四个蒙着面提着大刀的男人,他们的速度宛如闪电,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唰唰唰”地翻墙而入,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柳雁飞惊呆了。那四人简直就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要不是她一直注意着这个宅子,搞不好只要稍稍一个走神,就会把这些人给遗漏了去。这四人从穿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