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飞和常青在鲁国公府外见到了石澈,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蓝衣金冠,黑裘披风,乍一眼看去,好一副翩翩贵公子气质卓然的模样,只是细一瞧,就发现他的神情沮丧,整个人像是一夜没睡,眼眶乌黑,眼睛充血,精神萎靡,要死不死的样子。
见着柳雁飞和常青出来,他先是眼睛一亮,但继而又暗了下去,双手死死拽着缰绳,目光撇了开去,竟是满脸懊恼得想杀了自己的表情。
柳雁飞和常青对视了一眼,然后才走了过去。
已经有人把他们的马牵了过来。两人飞身上马。柳雁飞问道:“走吧!要去哪里吃酒?”
今日多云,满天白茫茫的云朵将冬天本就不甚灼热的太阳给遮掩得严严实实。冷风也吹个不停。风刮在脸上就像刀片,割得皮肉生疼。但是大道之上,柳雁飞他们三人却顶着寒风快马疾驰。
这石澈带着他们绕行了大半个京城,居然一路到了南城区的一条窄巷里,在那里,他把马停在了一家简简单单,面积不甚大的小酒馆门口。
南城区,是京城里最接地气的一处地方。这里街道狭窄,陋屋比邻,富人极少,多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当然,相对而言,穷人是多了点,且鱼龙混杂。
石澈所到的这家酒馆由砖木混搭而成,门口两株榆钱树,寒风中瑟瑟声响。其大门敞开着,里边只不过五六十平米的面积,稀稀拉拉的两三个顾客。
石澈率先大步跨了进去。柳雁飞和常青跟上。这石澈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找了张四方的桌子,一屁股坐下,马鞭往桌子上一放,就高声叫掉:“张黑子!给我来两坛好酒!”
便就见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精力十足的小伙子,旋风一样地从里边掀帘而出。“哟!石二爷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那小伙子笑眯眯地站到了石澈身边。
石澈捶了他一拳:“少给我耍贫嘴,还不快上酒!”
“好嘞,小的这就去!”那小伙子爽快地一溜烟又掀帘进去了。
由于柳雁飞他们的装扮与气场与这种平民的消费场所有点不相匹配,本在酒馆里的几个顾客难免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特别是柳雁飞,几乎被他们那好奇不解的目光给穿透了去。不过,他们窃窃私语了一阵就把头扭了过去,大概是把柳雁飞他们三人当成了比较有钱的江湖世家子弟吧。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那个叫张黑子的小伙子请他们“慢用”,说话的同时,还用一双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大胆地上下打量了柳雁飞一番,接着一直带笑的面庞笑得是更开心了。
柳雁飞在他下去了后,轻推了石澈一把,道:“少游兄,回京一年,你倒认识了不少人物啊!”
石澈自顾自地倒起了酒,道:“哪就认识了‘不少人物’!不打不相识罢了!”
柳雁飞挑了挑眉,见他没什么心思在这方面上细说,便也不再问了。她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杯子放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就问起了那个让她好奇的快死了的问题:“少游兄,现在能说一下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你母亲她”
常青也拉长了耳朵,本总是对世事一副不在意模样的他,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石澈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那种想死的表情又浮现了出来,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拎起了那一大坛子的酒,“哗啦哗啦”地就往自己的嘴里猛灌,然后狠狠地抹了一把嘴巴,“咚”一声把酒坛子放了回去,才是郁闷之极地开口了:“我娘她误会了。”
“误会了?”柳雁飞和常青面面相觑。“怎么误会了?”柳雁飞问道。
却是石澈看着柳雁飞欲言又止。但下一秒就把头撇开,痛苦地又灌起酒来。
“”柳雁飞看向常青。而常青则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