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得眼。

    但那个东西，对我来说，是除外的。

    “丫头，你这千万载的修行，可曾见过如此瑰宝？”白胡子突然停下，回头问我。我吓了一跳，滞步，又看了看灯，摇头。

    “呵呵，灯且如此，有机会，你该去见见鬼君胥子晤圣仙。这胥子晤圣仙和华光大帝，啧啧啧，真是一对天鉴壁人啊！”白胡子眯眼捋须，笑的灿烂。

    似乎受了感染，我也咧嘴笑开。白胡子见了，瞪了瞪眼，叹气道：“幻化人形，妖之执念。老夫所见，皆美艳娇魅。你算是个异数，坚持本色。”

    想必是我的绿脸白牙刺激到他了。我苦瓜了脸，摊摊手，表示无奈。白胡子皱眉道：“你一路都不曾说过话，莫非是哑巴不成？”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白胡子吹了吹胡须，郁闷的转身向前走去。我张了张嘴，半晌，闷闷的闭合，抬腿跟上白胡子的脚步。

    千年未言一语，一时间怎会习惯开口说话？

    重泽带我上蓬莱山的时候，我只是一只气若游丝的碧玉灵蛇。我并不明白为何我没有魂飞魄散，只知道，恢复神智的那一刻，求死的心坚决如铁。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但当时的我，怎么能容忍自己再一次变成一只通身碧玉的灵蛇？

    所幸，我遇到了重泽。那时我虽还有人的意识，但毕竟再次沦为低等动物，不再有言语的能力。不过，那时候的重泽法力高深，懂读心传念之术，对我又极是耐心，所以，在我化身人形之前，重泽却是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凭靠心神交流。

    那一段日子，大约是三百年。那时，我一直认为，有了人身就可以了，就能和重泽说话聊天，听到重泽的声音了。结果是，我确实听到了。就在那个满月之夜，蓬莱山巅，我历经磨难膨化蜕皮的时刻。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夜，那一刻，那一声——“素素”，还有，那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重泽是疼爱我的，只是那时候生性淡然，不喜表露，等日后言语交流多了，自然能笑容满颜。被重泽轻轻推开时，我是这么想的。

    却不知，重泽转身之后，漫长的七百年里，他不再开口说话。就连他羽化飞升的前一刻，也只是凝望着我的眼睛，传念心神。

    那两个字，成为那段时间重泽在我耳中，唯一的留念。

    而我，没有机会留给重泽一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沉默，和行走c睡觉一样，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丫头，这里便是冥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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