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胎像不稳的事儿,姚太太并没有追究,第一事情很明显,不是宋姨娘就是湘姨娘做得,凡是除掉了她们俩一个这后院就没那么平衡了,在梅姨娘没生产之前,她们一个都不能动,不然一家做大很难处理,等梅姨娘生了,再追究也没什么不可。第二,姚太太打心眼里也没把这个孩子放在眼里,庶出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是个男丁,以现在自己在这个府里的地位也不用担心。
五丫听冬梅说了紫鹃传来的话,心却还是悬着,怎么想怎么觉得害怕,而自己自保都难又怎么再保住那世界上跟自己最亲的母子,想想都觉得难过,便也不顾着姚太太的心情,自顾自地去了小院。
紫鹃在院子里煎药,一扇子一扇子仔细的扇,五丫走进院她都没注意到,还是冬梅唤了一声才放下手中的活计,“五小姐怎的来了?”
“来看看梅姨娘,前几日不是动了胎气。”五丫笑着道,紫鹃年纪小,说话也没那么注意,“前几日不是传话给您了说不用担心么?小姐放心,有奴婢照顾梅姨娘呢。”
冬梅嗔了一句,“这嘴真是快,什么都说。”然后瞪了一眼,紫鹃捂了捂嘴,“好姐姐,你快带五小姐进屋吧,站在门口算什么,到时候妹妹又要挨说了。”
冬梅这才跟着五丫走进屋里,路过紫鹃身边时狠狠地戳了她的头一下。
梅姨娘的屋里有着淡淡的香气,安气凝神的感觉,五丫整个烦躁的心情也安定了很多,一进屋梅姨娘就半躺在橡木矮榻上,手中做着针线活,“姨娘有时间就多歇歇,若老是做这些活计,会累坏的。”
梅姨娘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五小姐来了,小姐本不该来的。”
五丫脚步一滞,确实在这个节骨眼不该来的,很容易引起姚太太不满,梅姨娘继续道:“小姐大了,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事,就算是偶尔犯糊涂也不能冲动不是?”
“是我疏忽了。”五丫语气十分没底气,梅姨娘又道:“既来之则安之,五小姐请坐罢,冬梅去门口帮帮紫鹃,那丫头手笨脚笨。”
冬梅一听立刻就懂得梅姨娘有话要说,点了点头,出了门去望风。
“我身子没事,只是一点薏米能有什么大碍。”梅姨娘波澜不惊的样子实在让人安心,五丫张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没事便好。”
“那薏米,不过是我自己放得,量多量少我自己有数的很。”梅姨娘又拿起针线活,五丫则睁大了眼,仔细听着梅姨娘说的每一个字,“这孩子来得太过突然,自然让人盯得也紧,可偏偏有个没有能耐的娘亲,出生就只能是庶出,多少只眼睛盯着要这个孩子不好呢,何不先发制人?一点薏米而已,我不过是买通的大夫让他说的严重些,自己再演足点戏码,自然而然就像真的了。”
“姨娘何必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五丫只觉得担心。
梅姨娘则笑得有些无力,“虽然很多事无能为力,但总要做些什么不是,就像我说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什么时候做,都要看准看好,然后再去赌,胜算就大了很多。这个孩子威胁不到太太的地位,也威胁不到大少爷的地位,”毕竟姚太太的家世对老爷十分有利,姚老爷需要她都来不及呢,更不会撼动姚太太的地位,“所以她没必要费力不讨好的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但她更没必要保护我们母女的安全,单单看记在她名下的你,都是欢喜了就关心不欢喜了就看不见。不过是点薏米,只为了给姚太太提个醒,不闻不问可以,但是别以为出了事儿她就没责任,也给心里打坏主意的人看看,别想着下手害我,这事一出,老爷也会放在心上,想动手的人怕是也不敢了。”
五丫看了看梅姨娘觉得熟悉又陌生,“姨娘”
“五小姐,我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