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性子孤僻,小时候被两个偏爱外甥女的老人家养大,五岁的时候妈妈才不去外面打工,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回家,她抱着妈妈问这个野人是是谁陌生人”沈长亭絮絮叨叨的讲那些辛深京从来没有和顾修容说过的话,关于她的家庭关于她的童年,他只知道她对于自己的父亲十分的排斥,很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觉得这种男人真该下地狱。
“她十一岁那年,父亲当着小姑和爷爷奶奶的面,第一次狠狠的踹了一脚母亲的肚子,叫嚣着:妹子不能打,媳妇可以打,当时的她抱着父亲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始终不能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殴打,那一年里,她看到最冷眼旁观的人是她的亲人,所谓的亲人
第二次家暴发生在她懵懂的少女时期,心机很重的老人家从中挑拨,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再次扬起了他身为男人优越的巴掌,狠狠的抽了下来再往后小吵大吵不断,她防备着这种肢体上的冲突,一直到二十一岁大年三十,这是一场让她最终看清楚家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日子,父亲朝着陪了自己二十二年的结发妻再次动了粗”沈长亭笑着笑着,眼角却也含了泪光,这些经历发生在她和辛深京的身上,她看见了所有故事的开始和结局。
“我很清楚,她背着自己的包收拾行李时候的心情,那是一种末日都抵不住的死寂,带着母亲开了房间住在外面,她其实也茫然,她不过才是二十一岁,还在上学,没有经济能力没有生活能力,母亲将近半百,她要如何养活”沈长亭伸出手将眼角的泪光擦掉,看向顾修容:“她没有告诉你这些吧看似开朗的辛深京,其实心里装着很多东西,从来不肯轻易透露半点出去。”
“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个老男人打来了电话,寻死觅活的威胁她回家,否则喝农药上吊讽刺不讽刺这个老男人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消耗了最后一点身为父亲的尊严,这个本就破碎的家庭,终于硬生生的再次凑在了一起,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已经越来越远了,远到根本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呵呵那五个月里面,辛深京开始不断回忆起当时殴打的画面,她像是抓不住缰绳的坠落者在他们中间挣扎着,每次想到父亲面目狰狞的样子,她就吓得浑身都是冷汗的惊醒,当然吓她更多的还是司凯乐那个混球死的时候的画面”沈长亭的话戛然而止,大谈特谈了一堆辛深京的家庭环境后,对于司凯乐这边的事情一句话带过,顾修容却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处理过很多案子,有很多变态的凶手都是童年受到打击,才忍不住报复这个社会的,所以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其实决定了一个人的生长状态。
没有想到,她的世界原来渗透着黑暗。
“吓到了”沈长亭调笑,她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任何泪痕,仿佛刚刚垂泪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早就和她说过,这个世界上最靠谱最值得信任的就是自己,剩下的都是责任,所以好好的守着自己的真心去负责任才不会受伤害,她总是不听”说道这里,沈长亭似乎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是畅快:“所以我从她身体出来了啊,这个到处都是老好人的小傻子是该休息休息了。”
顾修容听完立刻皱眉:“你什么意思以前的辛深京呢”
沈长亭耸肩,不开口却看着他笑。
顾修容眯着眼睛上前一步,站到她的面前,单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你最好自己乖乖回去,否则我多得是法子对付你。”这个样子的顾修容和之前的又有几分不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禁忌的味道,沈长亭嗅到了死死的血腥味道。
“原来你也是个伪装者。”她不顾自己脖子上的威胁,伸出手倒是深情抱住了眼前人,踮起脚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叹:“明明你和我更加相配”
“闭嘴”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沈长亭原本白皙的脸因为缺氧开始变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