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北正门,车行在城外官道上,漫漫无边际的田垅山色风景从车畔急速倒后,阳光明媚,光芒透过树枝,明灭不一,粼粼如挂满了细小的金铃。
“你说可能得罪侯府的人了?”程樱神情仓惶。听闻妹妹述说当日在街上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程橙无声点头。
“小橙呀,你这就早该对我说。”程樱有点埋怨道:“看情形虽不是阮夫人,只怕也是侯爷爱妾,何必争一时之气呢。”
“姐姐,我知道错了。”
“唉!说什么都晚了。不知还有什么花样?”
程樱心惊肉跳的,侯府真不是她们可以得罪的。
程橙也有点懊悔,小鬼难缠,越是这样人家的爱妾越是恃宠而娇横,她就算当日争回口气,私下里再去陪个不是只怕不会让人惦记着呢。
看这架势,那位如夫人必定在侯爷和夫人面前没说什么好话。
“所幸你今天机灵,借着呕吐逃过一劫。”程樱又抚额庆幸。
“姐!”程橙可怜巴巴,捂胸口道:“我现在还有点难受呢?”
“好啦,我也不说你了,你休息会,耽误这半天,只怕夜黑了才能赶到田庄。”
程府的田庄在大兴府下新市乡,离西京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快马加鞭得需一天时间。
“大姐,二姐,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咱们?”程柠几次挑起轿帘偷看城外风光,有所发现。
“在哪?”
“呶,就那个人。”程柠手指离她们马车有一箭之隔的单骑青衣男说:“自出城后,便一直跟着。我开头以为同,仔细看了看,他不紧不慢的,倒不像。”
程樱果然又揪上心,烦恼顿增。
程橙泛泛瞟一眼,那青衣男好像觉察到前头马车窗台趴伸出个脑袋往后打量,便勒勒马放慢速。
“这人有点面熟?”程橙缩回头嘀咕一句。
“姐,怎么办?”程柠胆小,往程樱身边靠了靠。
大户人家小姐出行,最怕是劫色,其次是劫财。若是遇上盗匪劫色又劫财,那只能自求多福。所以一般人家都备有护院家丁。
程府护院家丁原本就不多,米氏这次根本就没想过派人护送,是以,除了车夫外都是妇孺辈。
程樱和程柠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大白天的,咱们走的是官道,不碍事。”程橙宽慰小妹。
“这一段倒是官道,我记得小时跟着爹娘下乡,中间过的黑糜山如今听说盗贼横行,大白天也不安生。”程樱还记得小时有过这么一段记忆。
程柠眼露惊恐,害怕的打个冷颤,抓紧大姐的袖道:“盗贼?这年月大白天也有盗贼吗?”她小,又出门少,见闻也不多。
“咦?我倒忘了这茬。”程橙抬眼,郑重看着程樱道:“大姐,我说怎么今日说带小妹同行,她答应这么痛快呢,原来如此啊!”
醍醐灌顶,程樱目瞪口呆,这米氏何时好心过?无事还鸡蛋里挑骨头呢,偏今日说要带小妹同行,她一声不出,还不肯备家丁同行,原来埋了这么一手?
“这可怎么办?”程樱额头渗汗,看看天色道:“算时间,咱们到黑糜山最迟申时刻”
程橙此时却低着头,手指互叩出神的思考着什么。
“小橙?不如,咱们掉头回城?”程樱急的六神无主。
程橙继续两眼骨碌,对大姐的话充耳不闻。
“二姐?想到办法了吗?”程柠忍不住大声唤。
“啊?我想起他是谁呢?”程橙眼皮一抬,双眸亮晶晶充满喜悦。
“谁?”
程橙挑眉只笑,推门吩咐:“王伯,停一下。”
马车停下来,那骑马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