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中有名的魏征第五代玄孙魏谟,魏天的亲生父亲。魏天的母亲叫柳烟翠,原本是魏谟的贴身丫环,两人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几乎身不离影,两小无猜,渐生情愫。但魏谟是名门子弟,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家里更是为他筹备了一次大婚,正?g京城第-望族,也是皇亲国戚,长孙皇后的后人。这段婚姻被称为最震惊京城最?煞世人的姻缘。莫说魏谟,就连整个魏家也不敢有丝毫违抗,但长孙家的唯一条件是不准再娶。他和烟翠的情缘被视为魏家的禁忌。在魏谟大婚之日,烟翠神秘失踪,其实她被魏谟派人送到洛阳西郊这条深巷,买了-个三进的院子,从此定居下来。转眼六年过去,魏谟每年也只是来-两次,大多是是深夜或魏天不在的时候,魏天几乎没有见过。魏谟白天来,这也是第一次。看着母亲羁颤的身影,魏天知道他和自己家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天儿”,似乎很难叫出口,魏谟叫的那么无力。
“跪下,”烟翠殷切的望着魏天,眼里闪着一抹红云,“他他是你父亲”。
“父亲”魏天愣怔了一下,这个词他几乎没有叫过,即使有,也只是在梦中,他几乎是机械般的跪下,却冷冷望着魏谟。
烟翠再也忍不住,泪水悄然滑落,“老爷,你说吧”哽咽的声音令人心碎。
“天儿,昨天家族的长老终于答应你入族谱了”看到魏天毫无反应,魏谟把目光转向烟翠。
“真的,”烟翠喜极而泣,几乎不相信的看向魏谟。“快快快给你爹磕头”。不能认祖归宗,一直是烟翠心中的剧痛,儿子一天天长大,自己可以不要名分,可儿子却不能光明正大成长,她心里痛不欲生。
魏天看着一脸欣喜母亲,额头重重的撞击着砖面,那沉闷撞击声,撞得一屋人心海翻涌,小魏怜虽然不懂,却不顾一切扑过去,拦住魏天的头,哭着喊着,“哥哥哥哥”。
魏天抬起头,乌青的额头已经渗出血花,可眼中仍是淡淡的冷意。
“我知道你仍在怪我,连我也无法面对自己,我最爱的人,我却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我我好恨”魏谟闭上眼,泪却急速滑落。少年时他才华出众,仪表堂堂,成了全族兴起的希望,可偏偏造化弄人,朝廷自魏征曾祖以后,对魏家不理不睬,魏谟满身才能却无处施展,最后还要依靠婚姻来壮大家族。如果不是有才,怎会得到皇族长孙家的姻亲,可这也是悲剧的开始。皇室的赐婚谁敢违抗。
“老爷,我们不苦,你还爱我,就是再苦,也不算什么”烟翠痴痴的望着魏谟,“我本来就是一个丫头,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又有了天儿和怜儿,天儿若能认族,我便再也无憾了”。声音轻柔,却说的无比坚定。
“可是,小翠,即使他们答应叫天儿入族,却也是有条件的。我们”魏谟再也说不下去。
“我入了族,是不是娘和小妹就可以和爹在一起了。”魏天看向魏谟。
“是”魏谟艰难的说。
“好,我愿意。”魏天看向母亲。
“可你还不知道我说的条件”魏谟急切地问。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愿意。”魏天说的斩钉截铁。
“老爷,到底是什么条件?”烟翠不解的问。
魏谟叹了口气,恨恨地说:“我们家族遭了大难,前天接了圣旨,被贬到四川,家族长老议会后,决定由我带一支族人前去,剩下的在京城斡旋。”适逢乱世,皇上的旨意已大大折扣,况且魏家也是名门望族,加上长孙家的内涵,选个代表去就行了,不需全族去。但魏谟主动承担,就是把魏天入族作为条件。本来是好事,却峰回路转,原来魏家早有魏征的遗训,第五代子孙中必须有人为道,而且必满三十年,否则就会祸及家族。第五代正是魏谟一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