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道:“洛昆,茶水从何而来?”
“茶——水——房。”洛昆嚅嚅嗫嗫,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面对他人,洛昆或许并不惧怕,可是,师父是他此人最为敬畏的人,如今心慌得很,又紧张,神情迷惘,表现大不如平日。
连登意识到马钱毒极有可能是在茶水房里下的,但是去茶房取茶的比比皆是,几乎是人人都有下手的机会。连登一时犯难,正在寻思是谁下的毒。可是,后勤杂役他是从来不亲自管的,薛管事负责这些事物,连夫人因喜欢烧菜,常常过问后勤事务。连夫人凑近连登耳旁,轻声细语道:“夫君,焦婶负责煮茶,她常常亲自为瑾恬送茶,或许她知晓内情。”
连登猛然醒悟过来,意识到事件的关键所在,急言道:“薛管事,快把焦婶喊过来。”
薛重刚刚转身,远处传来的急促惊慌的喊叫声,“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望去,原来是池婶一路拼命狂奔过来,从到长廊不远处的入口时,却因为太过着急,被门槛绊了一脚,一下子扑到在地,几乎是滚到连登身旁。
连夫人急忙扶起池婶,厉声道:“把话说清楚,出了什么事,竟是这般慌慌张张的。”
池婶经这一摔,腰背疼得无法伸直,在连夫人的搀扶下凄声道:“焦婶死在茶水房。”
亲娘遇害,焦杭不由得不信,顿时双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但是,众人不关心他的哀痛,反而因过于吃惊而陷入深思之中。连瑾恬最先反应过来,“难道是池婶下毒,事情败露,她就畏罪自杀了。”
连瑾恬当众给母亲安上投毒谋杀未遂后畏罪自杀的罪名,焦杭立马制住哭声,抹了一把眼泪,气急而怒道:“师姐莫要冤枉我娘,最好把话说清楚。”
焦杭当众呵斥女儿,连夫人气愤道:“焦杭,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师傅与师娘?”
焦杭的火气硬是被压下来,不敢争辩,暗暗流泪。连登望了一眼池婶,冷冷道:“焦婶是怎么死的?”
池婶按住胸口,哽咽道:“老奴刚才去茶水房打水时,发现焦婶横躺在地上,肚子上有一道血口,见到就叫人害怕。”
连登吃惊地看着池婶,像是怕自己听错,郑重其事道:“你说焦婶是被人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的吗?”
池婶浑身颤抖,啜泣道:“焦婶身上确有血口,寨主可亲自查验。还有一点寨主有所不知,焦婶希望小姐对焦杭有好感,每次都是亲自给小姐送茶,今日也不例外,但是洛昆送茶后,偏偏发生这等事情来,老奴也是不知为何?”其实,大伙都清楚,焦婶为了儿子能娶到寨主的女儿,侍候小姐每次都是毕恭毕敬的,只是焦杭这个儿子不争气,讨不得连瑾恬的欢心。
众人听明白了,原来是洛昆送茶后才发生了命案,洛昆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焦杭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但是很快意识到凶手就是眼前的这位受师傅特意栽培的二师兄罗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得到连瑾恬,不惜下毒谋害木无愧,只因毒计被发觉,这位憨厚老实的洛昆竟至疯狂,不惜杀人灭口。
焦杭猛地扑过去,揪住洛昆的衣领,大怒道:“洛昆,你这厮想霸占师姐,我从不与你争抢,犯不着要毒死我娘。你这个二愣子明知不如木无愧,不如来个痛快点,一刀结果他就是,干嘛要下毒?”
众人闻之,无不心惊。木无愧想到焦杭难掩怒气,但是脸色保持平静。焦杭扯到连瑾恬与木无愧,言语极为恶毒难听。连瑾恬怒形于色,本要将焦杭臭骂一顿,但见木无愧向她使了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硬是将怒火强压下去。
焦杭咄咄逼人,罗昆愣是被这怒烘烘的架势吓住了,哽咽道:“我,我,我没下毒。”
“分明是你在下毒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