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峦界诸多练虚真君目瞪口呆了。
他们算是见识到何为恶人先告状,那三等大千世界之人先前明明占尽了便宜,甚至诱得沈玄猛下杀手被关进那暗牢之中,此时却极不要脸地在同伴面前倒打一耙,当真是无耻之极。
“那滋事之人已被关入暗牢之中,事实如何自有拂云界道友作证,还望诸位明辨。”一位混元派长老率先开口辩解。他风度端然不急不缓,立时博得许多赞许目光。
但那廖性修士依旧不依不饶道:“大师兄,若非我机灵,我就差点被他们杀了。什么出过炽麟仙君的九峦界,不过是一群毫无涵养只知勾心斗角的蛀虫罢了,又哪当得起练虚真君四个字?”
被唤作大师兄的青年修士身着紫衣容貌俊美气度极佳,他微笑的模样恍如春风过境,矜持而优雅。这样的人即便穿着布衣身处闹市之中,亦会有人主动替他让开一条道路。
那青年修士温然细语道:“小廖,你未免太调皮些。固然这些人并不属于吾等上等世界,但炽麟仙君与商剑影却是了不起的人物。八千年前他们二人在虚空界中力压群雄,夺得了三万一千一百四十五粒天运珠,一举扭转了九峦界的天地大劫,此等人物我亦是十分钦佩的。面对这等人物的后辈,你也合该有几分尊重之心。”
九峦界诸多练虚真君一听此言,原本紧绷的心立时松懈下来。虽然那青年世界对惹事的廖姓青年颇有几分袒护之意,但他却无形中将炽麟仙君捧得极高。只这一点,就让不少练虚真君心中舒坦。
“这次九峦界若想度过天地大劫,却比上次更难些。炽麟仙君的后辈们各自为政勾心斗角,我倒看他们如何逆转乾坤。廖师弟,你我身为贯泉界之人,也当有几分矜持与自傲,又哪有平白无故欺负弱者的道理?”那青年修士眉目含笑地摇了摇头,他虽在微笑却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派。
奇异的是,先前还满脸委屈的廖师弟在此人一席话下,竟立刻行了个不大标准的礼:“的确是我不对,还望九峦界诸位道友海涵。”
尽管先前挑衅之人道了歉,九峦界诸位练虚真君却并未觉得有半分畅快之敢。贯泉界的青年修士虽然态度和蔼,每字每句却全都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正如人类绝不会在意一只蚂蚁忽然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它着实太脆弱又太渺小,半点入不得他们的眼。这位贯泉界的青年俊杰让廖师弟道歉,却也秉着这种高高在上纡尊降贵的态度,着实让人火大。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紫衣的青年修士只瞥了一眼,就看出九峦界诸人并不齐心。只这洞察世情的敏锐目光,他们之中便极少有人能及得上。
惊惧惶恐混杂着恼火愤怒,诸多情绪在九峦界各位练虚真君心间翻滚了一遭,越发使其士气低落了两分。
眼见自己的小师弟如此听话,紫衣修士越发欣慰了。他又微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九峦界诸人,最终只在陆重光与顾夕歌身上停留了一瞬,瞳孔微缩似是惊讶。
“就此告别,后会有期。”紫衣修士却并不多说什么,他又转向廖师弟道,“全怪你这皮猴子捣乱,王道友那边怕是等得着急了。”
“我知错了,师兄。”
廖师弟先是乖乖点头,他随后却忽然伸出食指点了点言倾与顾夕歌道:“等到九峦界渡劫失败,两位道友如愿当我炉鼎,我就可让两位成为我贯泉界修士。”
他言语极狂妄模样亦极高傲,好比凡人皇帝在三千秀女中随意一划般态度肆意,只轻轻一点就能使人平步青云尽享荣华。
这纨绔子弟一开口,张姓修士便出声附和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两位与其在虚空界中出生入死,倒不如干脆利落跟了我廖师兄。如果两位香消玉殒连转世投胎亦不可得,岂不可惜?”
乍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