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空气格外清新,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屋外一片生机景象,病房里却弥漫着浓浓的硝烟。
“出去!”低沉的男音在空气里回荡,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原本握在护工手上的针筒和停在一旁的推车,立即被摔出好远。
下一秒,便看见两个护工,红着眼眶从特护病房里跑了出来。
安易翎查完房正往回走,听到了这边的响动,走过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上前拦住刚出来的护工,“怎么个情况?”
护工看着他,仿佛找到救赎一般,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院长,特护病房的病人不配合工作,消炎针一直没法打。”
安易翎看着推车里被他摔坏的仪器,轻叹一声,“不打就算了,去把药拿来。”
“知道了,院长。”护工应着连忙着手去拿。
他抬眼看着那安静的病房,最后,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云景笙正坐在床上,低头认真的翻看着云森这个月财务报表,整个左肩都缠着绷带,额头上的纱布还带有丝丝血迹,腿上也被打了石膏,几乎所有行动都受到了限制,除了两只手可以小幅度的活动以外,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即使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似乎还是不能忘记自己商人的身份。
安易翎站在门口看着,醒过来以后对骆玉钏的事不闻不问,这样冷漠从容的他分明和之前做过的事判若两人。
这种表象,到底只是你想掩藏自尊的伪装,还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拒诊这种情况只在医生身上听说过,没想到云总倒是给我开了一个先例!”安易翎淡笑着倚在门边,说完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云景笙听见声音,平静的抬眸看了一眼,然后,便不动声色的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东西,就好像没有看到眼前的人一样。
安易翎不理会他的无视,淡笑着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向优雅绅士的云总竟然把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唬得落荒而逃,莫不是因为她们模样生得不好,入不了云总的法眼?”说着便试探性的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而,他仍旧是安静的低着头,对安易翎的话无动于衷。
安易翎嘴角一弯,一双栗色的眸子充满挑衅的看着云景笙,“可不是么,像骆玉钏那样美丽大方的姑娘都被你扫地出门了,却还和一些声名狼藉的女子暧-昧不清,云总的眼光还真是特别。”
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那深邃的黑眸瞬间一沉,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冷冽,随即,便抬起淡漠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安易翎。
终于有反应了是么?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安易翎看着那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无所谓的摊摊手,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可是看在很多人的面子上才救你一命,你要实在不稀罕,就转个院,若真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不太吉利。”
“滚出去!”云景笙抬眸,淡淡的说了一句,脸上的冷漠已经清楚的表达了他此刻的疏离和厌烦。
安易翎撇撇嘴,正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樊宁却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看见房间里的安易翎,他一愣,紧接着就看到云景笙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他立马反应过来,转头质问站在门口的手下,“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进来?说!谁干的!”
安易翎一听樊宁的话,整个脸都绿了,“樊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别忘了,他没醒的时候你可是求着我来的。”说着便站起身走了出去,从口袋里拿出行医执照,递到樊宁面前,还不忘指指左胸前挂的上岗证。
“这是例行检查!看清楚了再说话!”他说。
樊宁点了点头,“成成成!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么?小爷今天还就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