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每一笔却都像深思了许久才落下那般恰到好处。若要华徴嫆形容,此时的君轻尘在她眼中便是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正午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晕开一圈柔光,如同优雅高贵的仙者,正在创作一幅在他眼中凡间的景色。
华徴嫆是看着人有些呆了,老板娘却是看着画呆了。
时间不多,耽误不得太久,君轻尘也没想多细致的去画,只是把大致的意思勾勒了出来,又在赏画者会挑出的欠缺处多点了几笔。如此就算人家说他这画不好,那也只能说是手法比起以前可能不是那么娴熟,还有画的太急了。
但是就画中的景和人而言,搭配刚好,若增则只能同曾,若减也当同减。两样事物,不管哪一个再被多刻画一点,都不会有这样完美的效果。
老板娘的脸色有些白,但白过之后却是激动得通红:“敢问公子是是墨尘先生吗?”
君轻尘一脸正派的笑了笑:“正是。”
“竟竟然是墨尘先生!”老板娘虽是个念过三十的妇人,但此时却开心的像个少女,激动的双眼闪闪发光,连对方是否是个比她小了十几岁的人都顾不上了,直直用起了尊称:“墨尘先生,您这一消失已有两年整了,我们都在担心您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今日竟能离得这么近的见到您”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股感叹,“没想到您竟这么年轻。”
君轻尘谦逊道:“毕竟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徒弟的身份。比起家师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两年弃笔从商,眼下商业刚刚着手起步,怕是还要消失一段时日。”
“您经商了?”老板娘意外,“经营的是哪一方面?”
君轻尘:“初与人联手经营布庄,晚些时候会考虑开些四艺书塾,分教琴棋书画,暂且也就想到了这么多。”
华徴嫆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没想到君轻尘也能与人这么和气的说话,没什么大少爷的风流痞气,也没商人的铜臭气,倒是一身温文尔雅,真的像个先生一样。
老板娘倒是激动得不行。原本听相公说有个土匪似的人不花钱要来拿走衣服,还想拿一幅画来抵押,她是以为遇到了什么穷酸书生充当无赖来了的。但没想到,却教她遇到了鹃山鼎鼎大名的青年画仙,墨尘。
满足的叹了叹,老板娘问:“恩师如今身体可还安好?”
君轻尘点头道:“还如之前那般身子硬朗,过得也还不错。”
老板娘闻言眼珠转了转,语气委婉:“那他可还是一个人?”
成衣店老板一听这话,当即气的眼睛都鼓了起来,重重的咳了一声。
老板娘却和没发现似的,理都不理。
看这样子,师父当年可真是惹过不少桃花。君轻尘看得微微勾起嘴角,“家师仍旧是是孑然一人。但好在周围有很多贴己的人在陪着他,状况也不是很差。”
老板娘了然,放心了似的松了一口气,却有些遗憾道:“当年我还未及笄时,那位墨尘先生也是正值年少意气风发,带着如同您戴的那样简单的面具,一支普普通通的画笔不知引得多少女子倾心。可惜他已经消失了二十余年了前些年您替他出现,持的是一样普通的画笔,画的却也是同样出众的作品。正当我们那群昔日热爱画艺的小姑娘激动时,没过两年您又同样消失了。当时我们可害怕啊多怕您这一消失也是二十年。我们已经没有两个二十年可等了。今日有幸见到您平安无事,像是了了一桩心愿似的”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起来,还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您和那位墨尘先生没事,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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