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因而一切纠正农运的设想,
都显得缓不济急,或者只是纸上谈兵。
武汉人民由于对农运的反感,各种传说一直不胫而走,有人说国府主席谭延在乡间的
亲属被农协侵害了,有人说唐生智部的师长何键的父亲被农协拘捕了。这些传说,用意是要
证明农协是在“革”这些革命者的“命”。在此情势下,农民激进主义的代言人máo zé dōng,却在
写他那篇著名的《湖南农运调查报告》,并埋头在那里训练农运干部,筹备全国农民代表大会
⑧。他是一意要将全国农运循着湖南的路子推进,走到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的道路上。
中共湖南区委毕竟受了máo zé dōng的影响。他们虽曾对我表示过要纠正偏差,而事实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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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一直是追随农运的左倾方向前进。一九二七年二月十二日,guó mín dǎng湖南省党部农民部长刘岳
峙曾在报上发表一个农运计划,主张以和平建设来解决农村的纠纷,要求各地农协接受国民
党的领导,倾全力于农产物的增加和农业的改进。刘岳峙是当时的著名左派人物,曾在国民
党内组织了左派小团体名为“左社”,与中共的湖南同志们一向合作无间,因而他能担任农民
部长这个职务。他的这种主张自然含有不满中共农运方针的意味,可是农业增产和农业改良
确也是湖南中共农运政策所忽略的地方,照理应该予以善意的加以采纳,可是中共湖南区委
对刘岳峙这种主张,都斥之为右派的言论,予以严重的打击。并利用他们在guó mín dǎng湖南省党
部属于多数派的地位,公开开除刘岳峙等人的guó mín dǎng籍⑨。这件事证明了他们是粗暴的违反
了中共中央与guó mín dǎng左派合作的政策,他们在领导农民斗争中,忽视了增加生产的重要xìng。
中共湖南同志们否定了像刘岳峙这样的缓和农村斗争的主张,仍捧着孙中山先生的三大
政策继续发展农民斗争,他们和其他地方的中共同志一样,是革命的空想主义者,是群众运
动的爱好者。他们拥护所谓国共合作,支持唐生智在湖南的统治,但似乎绝未想到,农运既
然动摇了唐生智在湖南的统治基础,将会产生一些甚么样的后果,他们既没有取唐生智而代
之的意图,也缺乏万一唐生智或者他们的部下以武力反对农运,又须如何应付的预计。只是
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人多势大,认为反对者决不敢轻举妄动。
湖南农协并无武装斗争的准备。它虽拥有以万计的挨户团,以十万计的梭镖队,但武器
落后,组织也不符合军事需要。农民武装本是富于地方xìng的,当时湖南一般农协的工作者,
只着眼于利用这些单薄的武装来保卫他本乡本土的农协,无论在物质基础上或训练指挥上,
都没有形成战斗部队的打算。中共湖南区委也不重视强化农民武装的工作,没有尽力动员军
事同志去掌握这些农民武装和形成有效的指挥系统。所以后来在中共内部检讨工作时,湖南
农协的工作,常受到以下的批评:“斗争确是激进的,武装准备却是落后的。”
这个拥有全省人口半数以上的农协所掀起的惊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