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得脱大难,心中柔情更是激增。杜浒道:“奉儿,咱俩便是死在这冰山之上,也就永不分离的了。”奉书道:“师父,我有句话问你,你可不许骗我。倘若咱们是在陆地上,没经过这一切危难,倘若我也是这般一心一意要嫁给你,你也仍然要我么?”
两人得脱大难,心中柔情更是激增。杜浒道:“奉儿,咱俩便是死在这冰山之上,也就永不分离的了。”奉书道:“师父,我有句话问你,你可不许骗我。倘若咱们是在陆地上,没经过这一切危难,倘若我也是这般一心一意要嫁给你,你也仍然要我么?”
杜浒呆了呆,伸手搔搔头皮,道:“我想咱们不会好得这么快,而且,而且一定会有很多阻碍波折,咱们师徒名分有别”奉书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这么想。因此那日你第一次和铁穆耳比拚掌力,我几乎想发射银针助你,却始终没出手。”杜浒奇道:“是啊,那为甚么?我总当你在黑暗中瞧不清楚,生怕误伤了我。”奉书低声道:“不是的。假如那时我伤了他,咱二人逃回陆地,你便不愿跟我在一起了。”杜浒胸口一热,叫道:“奉儿!”
奉书道:“或许你心中会怪我,但那时我只盼跟你在一起,去一个没人的荒岛,长相聚会。铁穆耳逼咱二人同行,那正合我的心意。”杜浒想不到她对自己相爱竟如是之深,心中感激,柔声道:“我决不怪你,反而多谢你对我这么好。”
奉书偎依在他怀中,仰起了脸,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老天爷送我到这寒冰地狱中来,我是一点也不怨,只有欢喜。我只盼这冰山不要回南,嗯,倘若有朝一日咱们终于能回去中原,你师兄定会憎厌我,我爹爹说不定要杀你”杜浒道:“你爹爹?”奉书道:“我爹爹白眉鹰王文天祥,便是天鹰教创教的教主。”杜浒道:“啊,原来如此。不要紧,我说过跟你在一起。你爹爹再凶,也不能杀了他的亲女婿啊。”奉书双眼发光,脸上起了一层红晕,道:“你这话可是真心?”杜浒道:“我俩此刻便结为夫妇。”
当下两人一起在冰山之上跪下。杜浒朗声道:“皇天在上,弟子杜浒今日和文奉书结为夫妇,祸福与共,始终不负。”奉书虔心祷祝:“老天爷保佑,愿我二人生生世世,永为夫妇。”她顿了一顿,又道:“日后若得重回中原,小女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随我夫君行善,决不敢再杀一人。若违此誓,天人共弃。”杜浒大喜,没想到她竟会发此誓言,当即伸臂抱住了她。两人虽被海水浸得全身皆湿,但心中暖烘烘的如沐春风。
过了良久,两人才想起一日没有饮食。杜浒提银钩守在冰山边缘,见有游鱼游上水面,一钩而上。这一带的海鱼为抗寒冷,特别的肉厚多脂,虽生食甚腥,但吃了大增力气。两人在这冰山之上,明知回归无望,倒也无忧无虑。其时白日极长而黑夜奇短,大反寻常,已无法计算日子,也不知太阳在海面中已升沉几回。
一日,奉书忽见到正北方一缕黑烟冲天而起,登时吓得脸都白了,叫道:“师父!”伸手指着黑烟。杜浒又惊又喜,叫道:“难道这地方竟有人烟?”
这黑烟虽然望见,其实相距甚远,冰山整整飘了一日,仍未飘近,但黑烟越来越高,到后来竟隐隐见烟中夹有火光。奉书问道:“那是甚么?”杜浒摇头不答。奉书颤声道:“咱俩的日子到头啦!这这是地狱门。”杜浒心中也早已大为吃惊,安慰她道:“说不定那边住得有人,正在放火烧山。”奉书道:“烧山的火头哪有这么高?”杜浒叹了口气道:“既然到了这古怪地方,一切只有听从老天爷安排。老天爷既不让咱俩冻死,却要咱俩在大火中烧死,那也只得由他喜欢。”
说也奇怪,两人处身其上的冰山,果是对准了那个大火柱缓缓飘去。当时张殷二人不明其中之理,只道冥冥中自有安排,是祸是福,一切是命该如此。却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