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时候剑太锋利,剑鞘也不一定装得下它的。
低沉的牛角号吹响,其声呜咽似泣,仿佛在预先为这场战争中即将死去的将士奏起了挽歌,令杀气冲宵的战场更平添几分苍凉凄然之意。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响,擂鼓则进,鸣金而收,鼓声就走进攻的命令。
中路军最前线的方阵前,一员满脸落腮胡子的副将锵地抽出佩剑,暴烈大喝道:“杀贼建功,报效朝廷,即在今日!”
“杀!”万人齐声大喝,声浪震天,一双双眼睛涨得通红,战意凛然盯着对面的敌人。
喊杀声中。位于后阵的步弓手踏步向前,强弓斜指半空,将早已搭在弦上的箭矢仰射出去。一时间,漫天箭雨密如蝗虫般射向对方的阵营,弓箭虽是长程打击武器,可短处击的次数和力度稍为不够,在敌人发起冲锋的空档间,他们顶多只能连续射出三箭,便极快侧身,在方阵间让出一条空旷的地带,方便己方的士兵发起冲锋。
战鼓擂得愈发急促,三路龙武军同时举起长枪,将领剑指敌阵,忽然将手中利剑往下虚劈,红色令旗飞速晃动,大军如臂指使,数万人同时向敌军冲杀而去。愈逼愈近,最后如同两颗高速掠过天际的陨石,挟着隐隐的风雷之势,激烈碰撞在一起,透出一团耀眼夺目的火花,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作,震天的战鼓声中,两军开始激烈残酷的互相绞。
“派快马告诉韩大石,命他的三万骑兵在三里外待命。”方铮下了第二道命令。
一旁的部将不解道:“方大人,此时两军已经交锋。正需要骑兵冲乱敌军阵型,大人为何要骑兵待命?”
方铮笑道:“好钢要用在刀刃甲,我们到达点前,骑兵凡在反贼军阵中冲杀讨阵了,反心里肯定还有不少阴影,他们现在打得有点儿瞻前顾后,生怕骑兵会突然冒出来,警戒心一定很强。若此时令骑兵冲锋,必然收效甚微。所以嘛,我们得帮反贼消去这层心理阴影,让他们打。打得红了眼,失去了理智,忘记身后有骑兵这码子事儿了,我再命骑兵发起突然袭击,那个时候,,嘿嘿
方铮的笑容有点毛骨悚然:“你们体会一下,正打得兴高采烈,得意忘形的时候,忽然有人拿把刀子捅了你**一下,你会是什么感受?会不会想哭,流下悲愤欲绝的眼泪?”
众部将闻言神色复杂的互望一眼,同时不自觉的收紧了臀部的肌肉……
这位钦差大人怎么连指挥打仗都如此猥琐?咱们这会儿应该夸他英明神武,还是假装没听到他这番话?
激烈的交战仍在继续。长刀长枪配合着盾手,形成一个个密不透风的方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排着整齐的队列,盾牌的空隙处,不时伸出一支支长矛,毫不留情的戳向敌军士兵。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鲜血流满整个战场,渐渐盖住了满地的黄尘,血腥味开始渐渐蔓延,肆无忌惮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孔,给沉重压抑的心头增添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
泰王骑在马上,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厮杀激烈的战场,心中异卓愤怒,他的手紧紧捏着缰绳。指节泛出不正常的白暂。
“没想到”冯仇刀这两年来,将龙武军练得如此刻悍,此人端是一员名将!”泰王深深叹息。
原以为自己数年时间练出的士兵,可与朝廷任何大军一敌,可这出山的第一战,便让他吃了大亏,他对自己练出的士兵太自信了,同时,他也深深低估了朝廷的军队,冯仇刀此人仿佛天生便是应该活在战场上的,以前郁郁不得志时。他在福王府任侍卫统领,泰王与福王来往时也见过他几次,却没想到,龙入深海,雄鹰展翅之后,他竟为朝廷练出一支如此强悍的精锐之师。
“若早知此人才能,当年便该着意拉拢结交才是,可惜啊
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