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球打心眼里佩服这两个嫌犯：是够有种的，自己审过许多案子，没见过这么顽固的家伙。

    他感到很失败，更加焦急起来，怎么办呢？究竟如何让他们开口呢？

    他们只要一开口，曹小裘c曹节以及那些蛊惑皇上的常侍佞臣们就会露出原形！

    这个曹节，哪是什么忠君的股肱之臣，分明是私集壮丁c暗中操练c图谋篡权的乱臣，他的义子曹小裘，是指使手下窃取宗庙祭器亵渎神灵的贼子。

    陛下听到如此口供，见到如此多的嫌犯，定会醍醐灌顶一般，再也不会相信阉党，听凭他们胡作非为，紊乱朝纲！天下会河清海晏，黎民百姓会过上好日子。

    陈球想得太天真了，以为皇上是被宦官蒙蔽的，所以他更加要在此案上有个突破，通过此案扫除笼罩在朝堂上的阴霾。他用手揉了揉发烫的额头，以及跳得很厉害的太阳穴，忽然转身怒吼：

    “你们两个，听着！别以为你们不说话，我们就抓不到曹小裘的把柄，你们不好好想想，周大人抓获的100多号人，就是他秘密指使独剑飞训练的，光凭这一条，就足以以谋反罪将他枭首，弃市，灭其三族！他自身难保，还能救你们吗？！你们吃如此大的苦为他守口如瓶，又有什么用！快说！”

    陈球这番话还真有些作用，吴亮几乎完全被他说动，他抬头望了望他，问道：“大，大人，我们招，招了的话，你”突然，吴明大声咳了一声，吴亮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陈球见状气得浑身颤抖，他用手指着吴明的鼻子说：“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想不想活啦？”

    吴明低下头不言不语。陈球又叫衙役将吴亮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和颜悦色地对他说：“我知道你识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你刚才想说出心里话，可能不方便说，现在在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别人在场，你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说完，我就放你回家！”

    他边说边叫衙役离开。

    哪知吴亮被他哥哥制止后，就不想再说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先说出来，哥哥必死无疑——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越早说出来，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很难说，因为既然案子这么重要，自己是钦犯，陈大人即使真想放自己，没有皇帝的金口玉言，他也没有权力和胆量放了自己。

    越早说出来，哥哥离死亡就越近，即使曹小裘想救我们也没有机会了。不行，还得拖延时间，哪怕一刻时间也是好的。即使招供，也要哥哥先说，我做弟弟的怎能抢在哥哥的前头招供？

    他为之前的鲁莽感到内疚，心想：幸亏哥哥有意或无意地咳嗽一声提醒了我，否则，我死了都不得安宁。

    他抬头看着陈球充满期待的目光，苦笑了一下，轻轻摇摇头

    陈球说：“你不说是不是？我见过嘴硬的，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嘴硬的！好，好，好，你不说，我去找你哥去，我让他先说！”

    他气冲冲地转身想走，吴亮见他要去找哥哥，顿时激动起来，他不忍哥哥受到酷刑！由于急火攻心，他张大嘴巴，竭尽全力吼道：“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不要去找我哥哥，我晓得所有的情况，他，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呜——”这个七尺男儿，钢铁硬汉，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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