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依然平静无波,忙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在医院食堂吃,稍微有空就自己做点饭菜,吃得最多的就是面条和蛋炒饭,如果有半天的假,我一般都跑到曾阿姨家蹭饭,曾阿姨似乎也很喜欢我去蹭饭,总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家太安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突然发觉谢仁松似乎人间蒸发了,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天刚查完房时,美美护士特神秘地对着医生办公室说:
“宁医生,又有你的信哦——很厚很厚的信哦——”
“是吗?”我心突突地跳,有点期待,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给我看看?”
“这次应该不会否认了吧?”
“否认什么?”
“情书啊!”
“不是,就一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给你写这么厚的信?骗谁呢,现在普通朋友都用电话机了,好吧?”
我从她手中夺过信封,依然是普通的黄色信封,两毛钱的普通邮票,看着字迹,应该是谢仁松写的,本想立即拆开看的,经过确认后,似乎又有点害怕拆开,于是,把信件塞进白大褂口袋里。
“你还真淡定唉,不看啊?”她诧异地瞅着我。
“要不要先给你看看?”我温柔地微笑。
“嗛,又来这套,明知道我很识趣的。”她瘪着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絮叨着离开。我也没心思管她了。挨到中午下班,我也顾不得去吃饭,迅速回到公寓,爬上床铺,撕开信封。
“亲爱的宁儿:
你好!
最近过得好吗?有想起过我吗?
我不能确定你是否收到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是早就看到信了吧,不然你那天不会和我说那种话,也不会情绪那么激动吧。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对我误会很深。我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是一个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女孩子,相反的,我认为你单纯,善良,知恩图报,确实如我母亲说的,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还想告诉你,我写那封信给你,我是想让你注意我的存在,重视我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在你心中我实在太没存在感了。我总是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在你身边呢,而我又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无奈的痛苦呢?
我知道,你敏感多疑,你脆弱无助,你自卑自怜,因为,你认为你的父亲不爱你,你的母亲又不在了,生活对你有太多的不公平,你的人生已经不再有意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一切都充满着不可预知性,你以后的人生中,肯定会出现一个爱你胜过爱他自己生命的男人,他会为你摘风挡雨,会让你享受所有女人都期待的那种幸福生活,为此,你也不能总悲观失望,对吧?!
宁儿,我发现我越来越在乎你,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我只记得,有一次,我老妈和我说,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准备去和男朋友约会,我突然间发现,你长大了,不再是小丫头了。
我和大姐夫在他办公室门口偶然遇见你,你微微一笑,甜甜地叫我一声“仁松哥”时,我很高兴,有点心醉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于是,我强抑着想和你聊聊的冲动,强迫自己快速离开,让自己看不见你,但是,你很快从姐夫办公室出来,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你到科室,看到你和你学长那么轻松惬意的聊天,我心有点酸,我很难想象,你单独面对我时那种像炸了毛的刺猬一样的情绪。
那次在家乡碰到你,听到你和沈全的部分谈话内容,我很嫉妒沈全,他可以随意的向你表明心迹,而我,却早几年就失去了想要了解并爱上某个女人的勇气。其实,我认识沈全,他是我复读高中时的学弟,他家庭条件确实很不错,而且人也很好,你确实误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