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魏一航死得很惨,两只眼珠被挖,男人那活儿也被割,这还不止,全身刀刀凌迟,尸身被高高挂在其画舫船头,供世人赏评。
满船侍女家仆,无一人活命。
传说这是和某位来头不小的大官争抢青楼女子的结果,魏一航本也声名狼藉,坏事做尽,倒也无人替其可惜。
但,还真有人长叹一声,道:“可惜了。”这人便是工部尚书大人李志。
此人本是一身才学,但其自幼家境贫寒,心术不正,对金钱极度渴望。在过去两年里,因治洪水有方,又因修建水利工程崭露头角,立了大功。建国后,便被举荐当官,一路平步青云直达工部尚书之职。
其嗜赌成性,yin乱成风,光靠那点奉禄够什么用?如今朝廷查得紧,又断不敢从中做手脚。
无意中娶了个小妾,又无意中搭上个金主,如今正顺风顺水,才将小妾送去画舫几次,便收了黄金千两,赌债也一笔勾销。
吴纤纤实在是棵摇钱树。
只是,金主就这么没了,还死得惨不忍睹。
吴纤纤嘴角微微一抽,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大人倒是个重感情之人,还念着旧呢。”
李志恬不知耻:“宝贝儿,他要不死,咱以后有的是钱用……”说着,手摸上了吴纤纤的胸。
吴纤纤冷漠地拍开他的手:“有钱人多的是,你大可如法炮制。”
李志见小妾生气了,忙哄道:“纤纤,你别生气,我也就说说,我怎忍心你到处陪人,无论你陪多少人,还是我的心肝宝贝。”
吴纤纤心如死灰,面如冷霜:“无论陪多少人!你还希望我陪多少人?”
李志赔笑道:“其实有个盐商,早就看上你了……”
吴纤纤骤然哈哈大笑,笑声无比冷咧:“你可知道,魏一航是怎么死的?”
李志从未见过吴纤纤此番神态,心神一窒。
吴纤纤手一拍,立时闪进两人,提着明晃晃的剑。
李志颤声道:“你要干什么?纤纤,有什么……事……好说……”
吴纤纤巧笑嫣然,目光里却是无尽狠利:“好,那就好好说。魏一航的眼珠和那活儿,可能在某只野狗的肚子里,我现在就想把你的眼珠和……送去和他的见面……”
“魏一航是你杀的?”李志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纤……”
吴纤纤笑道:“本想等我晚上回来再收拾你,可是,你看,你左一个可惜,右一个可惜,倒是想念魏一航得紧,我要是不早点让你们相聚,怎么对得起你?”
李志全身抖成了筛子,满目惊恐地看着向他逼来的明晃晃的剑……
黄昏,季连别诺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去了云水亭。
舞姬众多,乐师成排。
先是法师上场,跳神驱魔。念念有词,佑皇后康健,佑天下苍生。
酒香四溢,袅袅熏香。欢也酒来悲也酒……醉生梦死是皇上最近每日必有的节目。
季连别诺眉心打结,脸色悲戚。
这一日,说不出的隆重。
皇后也来了,不能吹风,坐在轿里隔着帘幔。轿前,站着乖巧的紫罗,时不时将皇后的话,传递给坐在正中的皇上。
“皇上,皇后着您少喝些酒,别伤了龙体。”紫罗跪地行礼,声音清脆。
季连别诺似乎心情很高兴:“谢皇后关怀,朕今日特请伏应法师降妖伏魔,过不了多时,皇后一定会好起来。”
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从一个蒙面舞姬鼻中传出。
夜色吞没黄昏,将天边最后一丝血色残红也吞噬了。
烛光点染,将云水亭照得美轮美奂。
一曲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