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抽了宋思远带来的一本书,看了看题目,立刻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再翻开几页,便迅速地藏进被子里,生怕一会儿被三七看到。这本书原是一本j□j,据说是当年一位大思想家所写。他提倡应该取消上位者的一切特权,国家大事不应该由皇帝一人决断。同时他在书中还阐述了男女平等的观念,包括女子可以为官,一夫应该一妻等等堪称奇妙和颠覆的论点。
我又拿了第二本书,稍微正常一点,看了几页,说的是为人处事之道。
我连续看了几本,既没发现四书五经,也没有发现琴棋书画等正经的内容,都是一些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观念。早就听说有间书院的教学别树一帜,却不知竟有点离经叛道的意味。每年科举考试,考的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正统思想,可有间书院出身的试子还是屡屡中榜及第,真有些奇怪了。
我卧床养病的其间,收到了一封京中的来信,是父皇询问我的近况,并提及已告知宋允墨好生照顾我。我挑了些好的情况回禀给父皇,对于花满楼和坠崖的事情则只字未提。信发出去之后,我又写了封信交给三七,让他送去江都府给宋允墨。信中除了再次对他表达谢意之外,还请他不要向京城方面提起这两次事件。
宋允墨很快给我回信,只写了“放心”两个字。
待几日后我身体养得差不多,也到了正式入书院听课的时候。
有间书院坐落在翠华山上,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学舍或是亭台楼榭,全都依着山势而建,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在翠绿山林的掩映下,青白成趣。
书院可以选择走读或寄宿。为了避免诸多不便,我选了走读。即每日只需在一段特定的时间内在书院学习,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地安排。走读一般适合当地的学生,因为据说在江都租下一间屋子的费用极其昂贵,家境一般的学生根本承受不起。
我的第一堂课是“修身”,上课的地点在一处山崖。自从上次被人暗算之后,我对山崖之类的地方就心有余悸。
我到的时候,四周空无一人,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僧坐在山崖边,一派入定的模样。我以为记错了上课的地点,悄悄转身就要走开,却听到那老僧说,“小施主既然来了,为何又要走?”
“我是来上课的。”
“小施主选了修身这门课,贫僧便是授课之人。”老僧立起手掌,睁开双目。
“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我走过去,在老僧的对面坐下来,“请问我们上课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不见其他人?”
“因为大多进有间书院的施主,都是奔着考取功名去的。他们偏爱那些跟科举有关系的科目。当然也有极少数施主会选这门课,只是他们的等级都比施主你高了而已。上课的内容很简单,这两个月,小施主陪贫僧入定即可。”
“啊?”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入定就是不说话,一动不动地坐上几个时辰?”
“正是。”
“我能申请改课么”
“上了三节之后便可。”
“还要上三节!”
“我们可以开始了。”老僧说完,双手相叠于身前,闭目道,“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小施主今日入定之时,可在心中把这句话默念百遍。”
我无奈之下,只能闭着眼睛,学着老僧入定。可没坐一会儿,便腰酸背痛,两脚发麻。我偷偷眯眼看了下老僧,他手中佛珠转动,口中念念有词。我心中急躁,想要一走了之,忽然听到老僧说,“小施主心中不静,故而无法入定,可是有什么烦忧之事。”
我一听,便认真地说,“比如,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却找不出他来,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