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无愧？纵使是皇后，贤妃，也都委屈了。”

    “父皇，儿臣不是怨您，您别难过。娘也没怪过您。身在帝王家，本来就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但儿臣看多了，便希望自己将来不要过得如同她们一般”

    父皇点点头，又平复了神色，郑重地说，“你跟九牧的事，朕不阻止，但也不便于出面。因为毕竟崔氏杨瑛有言在先，对九牧也势在必得。这件事还是要永兴侯那边主动提出来。”

    “父皇，儿臣一直不明白。您跟崔夫人到底是？”

    父皇了然地说，“朕跟她年轻的时候是有一段。但你以为朕是顾忌这个？朕还没有到如此昏庸的地步。杨瑛的母家是江南第一大士族门阀，你知她父亲是谁么？有间书院的创始人，杨清渺。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只要有所动作，整个朝堂都要抖上一抖。”

    有间书院？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北有国子监，南有有间书院。全江南乃至举国的读书人，平民百姓或者高官子弟，皆以进有间书院并顺利结业为终生的梦想。有间书院为朝廷培养了大量的栋梁之才，我师傅吏部尚书谢金泠，就是杨清渺的得意门生。兰台最高长官御史中丞苏叶，也是出自有间书院。此外还有各地官府要员，六部的核心人物，所以父皇说杨瑛有所动作，朝堂都要抖一抖半点都不夸张。

    父皇颁布圣旨，命宋允墨为新任江都知府，不日便要离京赴任。朝廷内外又是一片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但核心内容就是我跟宋允墨不太有可能了。知府任期最短是三年，三年之后我都是近二十岁的老姑娘了，堂堂一国公主，难道白白地等他？人们纷纷猜测，父皇是不是另给我找了门更好的亲事。

    宋允墨离京那天，很多知交好友前去相送。包括太子。我偷偷地站在城楼上，看他轻装简从，淡定地与众人说着话，内心五味杂陈。那日在上书房，大概是顾及我的面子，他并没有直言不喜欢我，只说与我有缘无分，便堵了父皇后面所有的话。他此番离京，虽然也有自己的打算，但多少也是给所有人一个解释，截断所有流言，成全我跟洛九牧。

    我此生大概是欠定了他。也不知道这人情，将来要如何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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