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陷不,如果是那样,那她宁肯永远“失忆”她从来都只是有血有肉的安若溪,而非被自己鸠占鹊巢的这副旧皮囊由始至终,她都是安若溪,不是沐凝汐更不要变成沐凝汐抬眸,转首,安若溪下意识的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惟见他俊朗冷毅、线条硬朗的侧脸,无喜亦无悲,将一切真实的感情,隐藏的极好,不为人知,瞧不出任何的痕迹,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突然很想知道身后这个男人,对她的“失忆”有何感想
“那你呢淳于焉,你想我记起从前的事情吗”
将这个问题,四两拨千斤的又推回到了男人的面前,安若溪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等待着他的回答,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的跳的飞快,却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期待着怎样的一个答案。
女子盈盈的目光,定定的望进淳于焉的眼里,而后者那一双幽深似海的寒眸里,则有深深浅浅的光,暗流汹涌,晦暗明灭。
想吗淳于焉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在未曾失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现在想来,就连他仿佛都要记不起来了眼前的女子,除了相同的脸容之外,再难与从前的沐凝汐重合在一起缓缓将眼睛移开,男人讳莫如深的寒眸,已是平静一片,淡然而疏离,一如既往,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冷漠与残戾。
安若溪悬在半空的一颗心,一点一点的开始往下沉,直似要沉到幽暗不见天日的深渊里去一样,渗出一丝一丝的凉气,并不断的漫延至四肢百骸,连扣紧在掌心里的指尖都泛着不尽的冷意。
男人清远悠长的嗓音,在这个时候,徐徐响起,说的是:
“对本王来说从前的事情,你记得与否根本就不重要”
安若溪的嘴角,凝着一缕笑,倾泻出来,藏也藏不住的苦涩,透进男人讳莫如深的漆黑瞳仁里,有精光一掠而过。
“因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的妻”
男人幽幽的话声,轻飘飘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如春风化雨,洒落心底一片湿意,浸氲在眸底深处,模糊着一切的思绪。
水汽朦胧的双眼,定定的望进男人波光潋滟的瞳孔她看不透,他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他说,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的妻真心,抑或是假意,在一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若溪突然不想追究,就让她任性一回,她宁愿相信,此时此刻,他眼里倒映的人影,只有她;他怀抱拥着的身子,也只有她女子澄澈透亮的眸子,印在淳于焉墨色的瞳仁里,那种清醒着沉沦的神情,似一根针一样,扎进他的胸膛,让他冷硬残酷的一颗心,带来一缕不期然的钝痛。
微微撇开目光,脑海里划过一线恍惚,也许连淳于焉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适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还是他不自知的真心“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就算你明天跑的多差本王也不会将你的连大哥砍手剁脚的”
半响,男人凉薄的唇瓣间,蓦地冒出这么一句突兀的话来。
安若溪尚沉浸在方才的半喜半悲、患得患失的激荡中,一时之间不能反应过来他跳跃的思维,有些怔愣的望向那张俊颜。
他这样说,是代表他顾忌她的感受,想让她安心吗
心底,渗进一丝一丝的甜蜜滋味,安若溪如樱绽放的唇角,盈盈笑意,藏也藏不住,说出口的话,却又得意又傲娇:
“淳于焉,你就这么看扁我一定会输吗世事无常,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赢的机会呢”
她眉毛轻挑,神采飞扬的模样,似能蛊惑人心,竟让淳于焉心头,难耐的一跳。
微微将目光从女子的身上移开,淳于焉一双寒眸,却仿佛不知该安放何处,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有暗流汹涌,点点光,捉不紧,看不透。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