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现时的她,又岂知自己今日的一番玩笑,他朝会成为席上几人的写照呢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除了安若溪之外,其他人等,皆是目中一闪,或多或少有所触动。
“想不到本王与汐儿你不过数月未见汐儿却已变得如此豁达通透真叫本王汗颜”
空气中短暂的沉寂过后,端木谨幽幽的声音响起,一双水漾的清眸,似落在安若溪的身上,又仿佛没有。
安若溪还没有来得及尴尬的“谦虚”几句,却听得身畔那只变态淳于焉,施施然的替她接口道:
“谨王爷也知汐儿自从失忆之后,不仅尽忘过往的人与事,就连性情都是大变,与从前,可谓判若两人但对本王而言如今的汐儿只有让本王更加的钟情”
男人幽深似海的寒眸,在凝向他口中的“汐儿”之时,渐次氤氲开来层层叠叠的温柔,似盘丝洞里结成的一张大网,将倒映在墨色瞳仁里的那一抹清丽身影,牢牢的缠绕在其中,逃不开,挣不掉,只能不断的沉沦,直至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刹那,安若溪突然不想追究他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惟有那“钟情”二字,像是春风化雨一般,丝丝缕缕的钻进她幽暗不见天日的心底某处,浇灌着那里的一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某一天,再也无力拔除。
只是,这样旁若无人的凝视,却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了苏苑莛的眼里。如秋水流转的明眸里,刹那间掠过无数的惊涛骇浪,连对面男子状似不经意划过的目光,都丝毫未察。
端木谨薄削的唇瓣间,缓缓扯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稍纵即逝。
“本王倒觉得似乎性情大变之人,并不止汐儿一个就连焉王爷你,都仿佛与从前判若两人”
便听那端木谨清润的嗓音,悠悠的响起,嘴角泛着的泠泠笑意,仿佛想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缓缓的加深。
“今时不同往日看到焉王爷对汐儿如此的珍而重之让本王当真是艳羡不已但是,焉王爷可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焉王爷和汐儿这般的两情相悦,恩爱缱绻只是落在别人眼里,不知该是怎样的滋味”
让安若溪心头一跳的,并非端木谨表现出来的那种酸涩的吃醋意味,而是他在说着这番话之时,一双水色无边的眼眸,却似乎不经意间的扫过淳于焉左手边的那个女子苏苑莛但那样的速度极快,安若溪甚至没有看清,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适才只是她的眼花。
下意识的望向那与自己隔着一个淳于焉的女子,但见她晶莹似玉的脸容上,神色淡淡,仿若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她由始至终都是那个默默陪在良人身畔的善解人意的娇妻美妾。
而一旁的男人,幽深似海的的寒眸里,此刻却也早已敛去了方才的似水温柔,眸底深处,一片未明的光掠影。
一腔绮思,尽数化为乌有,安若溪心底突然油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你一直期待的一件事情,就在你自以为已经实现的时候,却适时的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你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建筑在梦里的空中楼阁,经不起推敲,这一场幻觉,便已坍塌。
对面的男子,那靖远国七王爷端木谨,却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几人的各怀心事,顿了一顿,清润的嗓音,依旧悠然的开口道:
“倒叫本王不由记起焉王爷先前说过的一句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还真是恰如其分的贴切只是不知如今那想起往日交情,可笑我真懵懂之人,又会是哪位”
安若溪心中不由的一动。但觉这端木谨此时此刻别有深意的一番话,并非跟自己有关,而是刻意说给席上的另一人听的。
安若溪隐隐的抓住了脑海里的一线精光,但还需要抽丝剥茧一番,方能够寻到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