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如果你一开始不懂爱,在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值得你用尽一生去护全,为他抛弃一切,那么这个人或许就是你的良人。
这个一直隶属江湖的青年眼中一片茫然:“可是既然那么难,为何还要相爱?陛下和公子经历了太多苦痛。这才在一起,可是又遇到现在的情境。海雪心里替公子不值。”
江玉树深深深呼一口气,笑的温暖和煦。
——纵使难,这也在一起了,不是吗?即使痛,可也还是爱了……这才是真爱啊。
海雪不懂,不懂为何江玉树会爱上赵毅风,不懂他为何会给他生儿育女,不懂他为何会为他抛家弃国,不懂他为何不在乎世俗眼光,他不懂不懂不懂……
这样温和从容,坚毅不屈的男子为何想得到一段爱恋这么难?
过了一道山,又来一道坎。(因为我是后妈啊)
无数的磨难和挫折。
无数的痛处和曲折。
两人因为‘美人煞’纠缠在一起,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阁主。”海雪擦了擦眼泪,维持语气平稳。“公子可否想过,若是陛下知道公子为他牺牲至此,他会如何想?公子不能说话,眼睛又看不见,您让陛下如何办?这让他生不如死啊。”
坐在床榻上的江玉树身形一颤,旋即恢复如常。
——清玉不会让他知道的。
海雪大惊:“这如何瞒的住?”
“公子是想离开吗?”
江玉树一抖,笑容有些端不住。
——我已经是他的妃,是他的人,这天下都是他的,我又如何离开?又能去往何处?江玉树没有家,没有国,只有……一个他,也……只剩一个他。
——再说他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去。只能瞒着。
海雪不解:“可陛下终究会发现的,公子如何掩饰。这眼睛还好说,可公子的嗓子?”
其余四国在观望,文武朝臣在倚仗。过不了多久。国师贺千丈带兵过来——众目睽睽下,您如何瞒的住?就算瞒过了眼睛这一关,可这嗓子呢?人不能一辈子喉疾不说话吧……
“可公子这样瞒着不累吗?”
江玉树微叹一口气。
——累啊,如何不累。可是只要他不痛苦安好就行,毕竟他是我的夫君啊。
江玉树朝他微微一笑。
——海雪,至今只有你一个知道我已经失明是否?目前他人都不知晓。今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淡淡的凛冽将江玉树清和的气韵掩埋。
——江玉树即使瞎了,哑了。依旧是赵毅风的元妃,依旧是名动天下的清玉公子!
他紧紧握住玉箫,似乎山河已在他手。
——海雪,助我。这一次决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瞎了,我怕他会万念俱灰,也怕他会成魔。
海雪来回一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给他报着各处的距离。
从帅帐到到泓玉帝床榻八尺七寸。出了帅帐向右走三里是议事大厅,进入议事厅向前走十寸,是处理奏折的案几。在案几左侧两寸有一盆公子最爱的樱花。在右侧偏一寸有个一花瓶,那是公子以前画的画像。里面有很多公子逝去的亲人。
江玉树高坐正堂,身前的案几摆放的整齐,像极了他当初眼瞎在东齐处理政事一样,也像他竭力处理北璃政务的样子。
泓玉帝久久不醒来。江玉树身为陛下元妃当仁不让的接管举国事物。目前,他是姜国的支柱,也是两国的霸主!
“公子,这是东桑传来的战报。”前线都督传来消息。海雪一早接过。
江玉树低头扣着手里的玉箫。微微颔首,示意海雪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