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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比一天苍白,有时海雪感觉风一吹阁主就会消失一样。

    胡思乱想间,海雪已经把江玉树牵到赵毅风的帅帐前。

    海雪收敛心神,躬身:“阁主,到了。”

    江玉树轻轻颔首,示意他知道了。

    见江玉树不说话,也不在手心中划话语,海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将阁主牵进去呢,还是自己躬身离去。

    有些为难。

    不过以江玉树傲然的个性,应该会自己进去吧。

    ——海雪,牵我进帐。江玉树神色温和。

    “是。”海雪撩起帘子,将江玉树牵进帅帐。

    在泓玉帝床榻不远处站定,江玉树示意他松手玉箫,大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他的气息就虚一份。海雪好似看到了真相。

    隐约中,他好似知道了江玉树瞒着他的事。

    看着一脸镇定稳步向前的江玉树,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海雪有些呆怔:“阁主?”

    江玉树轻阖眼眸,咬牙向前走去,不发声,也不能发声。

    脚上忽然被什么东西阻隔,江玉树一惊,到地方了?手有些不由自主的向前摸索,却又怕人知道,倏地一下收回。

    停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向前迈步,心里思量着泓玉帝的床榻位置。

    在脚下的感知和心里的测量大致精准后,他依着泓玉帝床榻坐下。

    然后他紧紧握住玉箫,用力的,死死的。仿佛是在改变自己的命运。

    ——海雪,他是在这里吗?江玉树的手慢慢摸索找寻。

    只这一个动作。

    海雪已经明了,紧握他修长的手指。

    他是在这里吗?……

    海雪想笑,又想哭!

    他在你面前,他很好啊,深睡着呢。

    阁主你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见瞒不住了,江玉树淡薄了伪装,静静在他手里写下:

    ——海雪,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海雪‘咚’的跪在地上,哽咽道:“公子……属下……做不到……”那是濒临绝望的凄惨呜咽。

    江玉树收回凝定在玉箫上的眸光,尽量摸索着床榻上的物事,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由的手一缩。

    纤细的手指慢慢游走。

    他的轮廓依旧这么熟悉,手、肩膀、脖子、锁骨……终于手摸到了他的脸。

    细细的摸索,深深的铭刻。

    剑眉,睫毛、鼻梁、唇……这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他,早已在自己内心深处生根发芽,既是飞灰湮灭。

    江玉树终于知道。

    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有的记忆会随风散去,有的磨难会忘却,可有的人,那是骨血相容后的刻骨铭心,值得一生一世镌刻。

    ——海雪,你说人来世间是为了什么?

    海雪抬头,看见面前的公子温和从容,波澜不惊。

    ——“人来世间是为了体会生离死别,人事悲欢,阴晴圆缺。经历贪、嗔、痴、恨、爱、恶、欲。求一个悟字,得一个解脱。只有这样才算圆满。”

    有的人来人事间不是为了名。不是为利,只是为了一份历练,参透内心执着,体会人事心酸。求一份内心最真实的感觉,用心爱一个人……罢了。

    一向驯服的海雪忽然来了勇气,低声道:“可像公子这般把人间的罪都受了才能爱上一个人,这是不是太辛苦了些。如果是这样,海雪宁愿不要。”

    江玉树微微一笑。灵动的眸子倒映着波光粼粼。

    ——所以说,你们都不懂。其实,我也不懂,只是经历后才知。

    海雪低垂了头,木木不语,也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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