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你不过是画画而已。幸好有你在这里,不然她指不定又要提什么非分的要求。”这段时间吕氏也不胜其扰。
她与裴夫人成亲前关系不错,成亲后也常有往来。这次回来,她也常上门走动。时间一长,吕氏慢慢明白,裴家已站到太子一派,极力拉拢她这个太后娘家的侄媳妇。无论太子还是梁王都是太后亲孙,桂家无需站队已立于不败之地,又何必这个时候掺和到这些事里。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败了铁定会惹新皇记恨。
她上门求了几次,想让吕氏进宫给太后请安时,帮忙把七娘带上。吕氏自然不肯,她看到画像,又起了心思,大概想通过递画让皇上自己开口要人。毕竟太子妃娘家给皇上送人,说出去不好听,皇上自己开口就少了许多麻烦。
想到吕氏的身份,很多事便不好再问了。没想到吃完饭,她自己提到现在的生活。相公的表妹白姨娘已经在她离家的这五年里,生了一子一女,如今都接到她自己身边养着。
明明是稳占上风,可看她的脸上却无一丝喜悦。她苦笑道“你说,我因为不甘心回到这里,看到的是他们双宿双栖,和流着贱人血液的孩子。我用嫡妻的地位稳稳压住她,不让她抚养自己的孩子,又让她染疾使相公不能近身。我明明赢了,可是为什么一点也不快乐,我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回到这里,让我看到这一切,让我看到他眼睛里对别的女人发出的光芒。”
“既然他能爱上白姨娘,又怎么知道她不会重新爱上老师,又或是其他什么人。”巧姐暗想,老师不是个毒辣的人,让她去害人性命估计也做不出来。
与其这样,倒不如再积极一点,争取回相公的爱。若是不能,就干脆弄几个美色回来,让他享受齐人之福,慢慢的,也就无所谓爱不爱了。总是贪个美色,那就给他美色,只别在一个女人身上久耗就行。
吕氏先是恼怒,后又自顾自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让巧姐看着心酸。自己真不该说这些,她可是爱情不容玷污的拥护者。纯粹完美的爱情怎么能用来算计,应该象露珠一样要么光芒四射的存在,要么直接蒸发掉。
“你说的对,是我奢望了。”吕氏何等聪慧之人,只这一句已经击碎她心底仅存的一丝希望,让她面对现实。
“老师白活了二十多年,竟还不如你一个孩子看得通透。”吕氏苦笑。
“不过是旁观者清。”巧姐轻描淡写,也不再多说。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平时无人会与她谈论这些。吕氏是她老师,又看过她行事,是以没用一般人的标准对待她。
话题转到林元生,知道他年底会回京。统共也没二三个月,便劝他们一家不如留在京城,给她支招道“他很喜欢小石头,把你弟弟趁机塞给他。他指点过的,没一个落了榜的。若是小石头进了他的门,学业自不用愁,就是出身也清贵。”
这也是有感而发,她自家就是勋贵,又嫁到外戚家中。别看她公公身为太后的弟弟,什么事都不用干,就封了侯。实质挂着一个闲职,朝堂上一句顶用的也说不上,除了混吃等死,再无作用。她相公门荫入仕,初时还想伸展下拳脚,却处处碰壁。稍有想法,便被人讥笑,说外戚弄权乃国之大祸也。
等等,吕氏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相公就是在被打压之后,开始心灰意冷沉迷玩乐。然后她总算知道表妹是如何吸引住自家相公的。
吕氏恨不能放声大笑,白姨娘啊白姨娘,看看是你的小意温存厉害,还是我的大展宏图厉害。
不用巧姐提醒,方长略已经跟老太爷说起林元生年底回京的事。方老太爷咬咬牙,“虽说京城居,大不易。可为了方家的后世子孙,该花的还是要花。大姐成亲后,你们一家子留下,如果能让他收下小八,不管什么要求,你尽管答应下来。”
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