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把红色丝线拉成双股十字,在她的脸蛋上轻轻弹过,绞去了她脸上的汗毛。
妇人一边动作,口中一边唱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
她在开脸,开了脸,盘起发,黄毛丫头就再也不是黄毛丫头,而是一个成熟的妇人了。
头发被打散,挽成了一个雍容妩媚的**高髻,敷粉描眉,精心打扮,妙弋穿上大红的凤袍霞帔,对镜自揽,不由愕然睁大双眼,那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愈发的出挑标致了,这个美丽的新娘,就是我么?
望着镜中的自己,妙弋一时也看得呆了。
少女一生中最幸福、最美丽的时候,就是做新娘的时候吧?
哪怕她不喜欢那个男人,成亲就是成亲,花开了,果熟了,一个少女正式成为一个女人……
锁呐声声,欢天喜地,孙府内外,一片欢腾。
贺客们云集孙府,府外的流水长席,也挤满了街坊四邻,整个孙府披红挂彩,喜庆非常,就连家丁侍婢们也都换了新衣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孙雪莲和庚薪都是一身盛装,分左右坐在主位上,受女儿、女婿下拜,看着披着红盖头的女儿盈盈拜下去,孙雪莲眼中漾起了晶莹的泪花儿,她轻轻侧头,拭去眼角欣喜的泪花,目光不期然地落在自己的丈夫身上。
庚薪身上穿着簇新的员外袍,员外帽下露出的鬓角是花白的头发,孙雪莲忽然想起了自己与他拜堂成亲的那一天,那一天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又仿佛就在昨天。不知不觉间,那个风华正茂的书生,已是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了。
孙雪莲冰封的心灵深处,轻轻地融化了些甚么,“唉他虽不是一个可心可意的夫君,可是这么多年在我家,也算是作牛作马任劳任怨了。我亏待了他,把一a手打}}腔真情托付在那个无行浪子身上,换来的又是什么呢?如今我都做了岳母,该收心了,以后……和他好好的过日子吧,一心一意地守着我们自己的家……”
庚员外感觉到了妻子的凝视,不由扭过头来,孙雪莲对他温柔一笑,这难得地一笑,倒把庚薪一惊,他赶紧扭回头去,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彭梓祺抱臂站在墙角,看着那交拜夫妻之礼的一对新婚夫妇,一脸若有所思,夏浔则翘着脚寻找着安立桐。
前晚,府中有人潜入,把他的腰牌盗走了。夏浔着实地吃了一惊,那枚牌子他曾经想过要毁去,但是这种东西一旦用得好,有时候会起大作用。青州地面是齐王的势力范围,一块齐王府的腰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放眼天下,各地官府、各地藩王,也不会轻易得罪一位王爷。
现在来自锦衣卫的威胁虽然小了,却不能说没有,未虑胜、先虑败,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一定得准备后路,而这块腰牌说不定在他逃难路上就是救命的法宝,所以他把腰牌收藏了起来,想不到……,幸好,那夜行人本身也是见不得光的,更不知道他得到腰牌的前后经过,暂时还不致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相对来说,眼下还是安抚那位锦衣校尉安立桐最为急切。
安立桐打扮一新,正躲在人堆里,一双眼睛飘飘忽忽的,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不时惊惧地瞟他一眼。夏浔看到安立桐,忙对彭梓祺耳语几句,便想挤过去见他,安胖子一见他的动作,马上扭动肥硕的身躯,躲得离他更远,再不然就跑去扯住几个熟人东拉西扯,就是不和夏浔照面,弄得夏浔哭笑不得。
“罢了,这里人多眼杂,他就算肯与我说话,也不方便说什么,何况这胖子畏我如蛇蝎,看来直接找他说话是不成了。”
夏浔摸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