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在陷入无意识状态前所能回忆起来的所有画面,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以及我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里的就一概不知。我爸第二天起来后说了我几句,说你个女孩子怎么能那么没防备你昨晚喝那么醉万一要是人家有个什么歹念看你怎么办?离开时我看着秦衍形色疏淡地跟我道别就在心里想,他怎么就对我一点歹念都没有呢,拜托他倒是有点歹念啊
后来的一周有些忙碌,前些日子我爸的秘书肖楠,现在算我的秘书,她帮我接了一个活,给一个中外合资的魔幻电影画一副宣传海报,跟对方沟通了几次才把细节都敲定。肖楠的时间观念强得堪比格林尼治天文台,看我出来喝个水也要在我耳边提醒说:“大小姐,现在离您的交稿时间还有39个小时。”再一看表,“不对,是38个小时52分钟。”
周五下午,我总算把定稿的画给对方邮箱发了过去,从画室里闭关出来,肖楠拿着我的手机过来跟我说:“你的朋友从今早八点开始到现在一共给你打了八个电话,我问她是不是有急事,可以帮她转告,她又不肯说,让你有空了给她回个电话。”
我拿过手机一看,一屏幕都是廖筱非的电话,我走到窗台前边给盆栽浇水边回拨过去,她接起来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忙完了,找你比找市委书记还难。”
我说:“我又不像你那么天赋异禀,一边看韩剧都能一边写出一本宋代文学史研究来,文能学黛玉葬花武能撸袖子豪饮,兴致来了还能顺便唱一段将进酒,再说了市委书记跟你们家关系多好啊?”
她说:“你别在这儿贫,我要跟你说个要紧事。昨晚我去一朋友聚会的时候听一人在那说你,一开始我就凑热闹在旁边听听,但听着听着就心想敢情我这十几年都白认识你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生性这么放荡啊。”
我没听明白,说:“我怎么放荡了?我做过最放荡的事不就是画了些人物素描吗?”
她说:“她们说你就是个混美院的艺术生,文化课烂得不行,私生活混乱,还说你那么多年一直和陆昭朝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
我拖起一盘心叶球兰瞧了瞧,一边笑说:“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陆昭朝老拿我当幌子跟他那些女朋友分手也是事实,那些人说多不多说不多加起来也能绕我们学校半圈,有个把记恨我的有什么奇怪,再难听的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廖筱非道:“要光说陆昭朝我都懒得跟你打电话,反正你们经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搞不好你们已经瞒着我把那些风言风语坐实了也不一定,但那人还说你一边勾搭着陆昭朝,一边还大半夜的裹一浴巾到别的男人房里勾引人家跟你喝酒,死皮赖脸地吊人家身上,非要人家抱你。”
我说:“我什么时候跟他坐实”突然一愣,“啊,什么?什么浴巾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说:“对啊,我一听就想这他妈的不是胡说八道嘛,就你那a罩杯的胸也能撑得起浴巾?!”
我说:“”
安静了几秒,廖筱非又说:“喂,黎荞?你干嘛不说话啊,难道你现在已经发育到b罩杯了?”
我说:“我正在感激涕零呢,谢谢你的信任,你的信任绝对对得起咱们坚贞的友情。”想了一阵,突然灵光一现,“等等,你说说我的那个人,她叫什么啊?”
她在那想了半天:“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宋宋什么文?”
“宋绮文?”我一咬牙,我靠,真的是她?
廖筱非说:“哎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声,难怪上回那女的对着我那么一副趾高气昂的做派,我还以为她颈椎病要一直仰着头呢,原来真的看我不顺眼。
可能是听我没说话以为我难受,廖筱非安慰我道:“哎呀,没事,虽然她讲得绘声绘色全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