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旁边有人在议论我,话说得有点太难听,就过去跟她们说:“我和季行云没有关系,也没有送过他什么名表豪车让他帮我画画,更没有包养他,把他说得这么像卖的你们男神知道么?”
面前那个女生却又翻一个白眼:“你还在这狡辩,明明有人看到他帮你改过画。他的画有人出过七位数的高价他都不卖,更别说会帮别人画画。要不是你使什么手段,他会答应帮你改画?!”
我无话可说,本来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季行云商量一起澄清一下谣言,谁知道没过两天就听说他离开学校去欧洲玩跑酷了,一直到我毕业都没再出现。
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像很久,季行云叫醒我的时候,船已经到了香洲。我醒来觉得脸上有点痒,抬起手来摸了摸,接着擦了擦眼睛,又找出一副墨镜戴上。
下船的时候,季行云突然问我:“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蓦地有些呆滞,顿了几秒,继续往前走:“没什么是很俗套的事情,就是你看到我画的那个人,我几个月前和他分手了。”
他说:“他叫岑珈?”
我又一愣,说:“不是,我说什么梦话了?”
他说:“你说你后悔看他的信。”
我低头沉默,季行云也没再发问,过了一阵道:“香洲这地方疗伤不错。”
上了岸,有零星的民宿来码头招客,季行云和我一样,都提前订了岛上最大的那家酒店,酒店把整个岛东南西三面的海岸线都包了下来,酒店建在山顶,坐电瓶车上去到前台登记入住后,我和季行云就各自回房休息。
晚餐是在房间里叫的海鲜面,吃完后觉得太困,我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后来被冷得醒过来,风刮得窗帘飞卷,能听见很大的海浪声。我便从床上起来去关落地窗,走到窗前,一时有点愣住。
记得今天上岛的时候,西面的这片海还是风息水静,可此刻从窗边望出去,就好像站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黑暗中翻白的海浪不停席卷着拍击岸边的礁石,水花撞击石壁而飞溅过后,又重新落回海里。
腥咸的海风吹得眼睛有些发痛,我忽然觉得我对秦衍的感情就像这片海,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也曾经这样热烈,汹涌,以及绝望。我很是有些想家,想念我的亲人和朋友,可我仍然不能回去,我要等到一切尘埃都在它应有的轨迹上落定,等到心里的伤疤全然愈合,就像夕阳下那片风不扬波的海面。
或许直到那时,我和他才算有一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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