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不少,有没有格回事呀?”
“阿明,话语不好乱说的,传来传去传到派出所,追查起来说都说不清了。”
“你介慌兮兮作啥?你还以为我是三岁小伢儿呀,嘴巴没关闭。”
这件事儿阿明也搭着边儿,如果传出去,被派出所知道了,查将起来,岂不自套箍儿,害人害己,他不会笨到这种程度。
阿明回到家,九点光景了。
他下云居山后,为防不测,特为6从四条巷去绕了个圈儿,在丁字路口张望一番后,确定没问题,便跑回了家中。
阿明眉飞色舞,把三块钱掼在桌上,向老三大讲特讲胜利成果。老三听了,兴奋得很,打了一个响指,连说“偷他光来”。
阿明受到鼓励,信心倍增,在半个月內,故伎重演,又在汪庄边上c苏堤四桥偷了两张百米长的网儿。
然而,阿明还不敢去放网抲鱼,他深知小狗儿对西湖熟悉得很,是个游泳高手,万一在湖中相搏,只恐敌他不过。他要打探确实,然后再去抲。
向谁打探小狗儿丟网后的反应呢?阿明想来想去想到了杨梅。
杨梅贪图方便,在谢家人不用井水时,常常来井边洗洗小衣服c菜蔬什么的。阿明有时撞见了,也跟她打个招呼,只是她不像小时候那样活泼了,不爱说话,所以也不多交谈。
这天是礼拜六,上午十来点钟,杨梅拿着吊桶c脚盆,又来井边洗衣服了。
阿明早候着了,拿起破球鞋c臭袜儿出来洗。
打了个招呼后,他边用板刷儿刷着鞋儿,边道:“杨梅,你们学校乱不乱?我们学校越来越乱了,上课要么嘻嘻哈哈,要么打瞌冲,下课更是搡凳子c掼墙灰,老师或许也被‘读书无用论’批臭了,灰溜溜的,根本不来管。”
“差不多。”
杨梅在定安路上当时还叫“五七学校”的开元中学读书,她听了阿明的话,没有抬起头来,声音低得像蚂蚁叫似的。
阿明听到她的回话了,心里一阵高兴,继续道:“读小学时,教育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读中学了,却宣传‘读书越多越反动’,同学们都被搞糊涂了。现在我们班上的男生女生,抄来抄去抄黄色小说,甚至在校园内搂搂抱抱的,还咬着嘴儿,你说这读书还读得好吗?”
“读不好。”
“班上有的男生钞票不知道哪儿来的,叼着凤凰c大前门香烟,在女生面前派头很大的,中午常请她们去淸河坊的羊汤饭店c状元馆7吃饭,下午来上课时脸孔都红扑扑的。杨梅,你有没有踫到过格种好事体?”
“没踫到过。”
“有一次我走过你家门口,看见在理渔丝网,木佬佬长的,要介长的网儿作啥?”
“多抲些鱼。”
“到哪里抲?”
“西湖里呀!”
“哦,什个套的。发财了!”
“最近不好。”
“为啥不好?”
“西湖里抓得很厉害,放下网儿后,有几张被充公了。”
“放下了,怎么还会被充公呢?”
“后半夜睡着了,也许是管理人员划船过来,用拖钩拖走了网儿。”
“抲得介紧,那就不要去抲了。”
“无所谓的,屋里头新网儿还有一大箱呢!”
阿明套出话来,心里踏实多了。“分一杯羹而已!分一杯羹而已!”他心里暗叫道。暑假快来了,如何尽快地将偷来的网儿发挥出它应有的功能,这是首要之事,毕竟卖掉鱼儿后,那数钞票儿的味道,真当人都要飘起来了,爽得不得了。
“杨梅,我来帮你吊水!”阿明见杨梅的衣服要出水了,真心实意地说。
杨梅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