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儿披着雪豹氅子在客栈前痴痴地等候着,连她也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她害怕一个人被遗弃在那间空荡荡的厢房内,害怕那种安静到诡异的气氛,风雪加大,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她伸手握住一片雪花,冰凉的雪花触到她温热的肌肤,转眼就化作了一淌水渍,她似乎感觉到她的心也要随着它的融化了,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种感觉。
“满儿,何苦如此痴情呢秦穆天不值得你这般痴心等候”
娇媚的嗓音源于不远处的那五六个衣帽周全的小厮抬的轿子内发出的,轿子旁紧随着一位妙龄丫鬟,面色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机灵之色,看久了,苏满儿便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眼熟却想不起來,看着轿子在她的面前停下,那位丫鬟便打起轿帘,她猛然惊了一下,丫鬟扶着云日衫下轿。
云日衫扶着雪雁的手來到苏满儿的面前,她唇角噙着一抹媚笑。虽然打扮低调,看似像一般的官家小姐,可举止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势,收回了手,便接过雪雁打开的纸伞,她挥手命令道:“行了,雪雁带着那些小厮到别处去等我,别打搅了我与妹妹重聚的好气氛了”
“是,娘娘”雪雁恭敬地行了一礼,她便迈开步伐去轿前说了几句话,五六个小厮又复抬起轿子拐了个弯,进了小巷子。
苏满儿这才意识到云日衫早已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日衫姐了,她尊贵的身份早已化成了她们之间的那道再也填不满的鸿沟了,等到了不是秦穆天,而是云日衫这是意味着什么呢她心中充满了不安,沒有笑脸迎上云日衫,她呆呆地驻立在客栈前,低垂的眼眸难以掩盖她的失落。
“满儿,何故如此生疏莫不是在怪日衫姐沒有常來看你,生气了不成”云日衫打发了轿子后,她來到苏满儿的身前,连忙握住她冻得通红的柔荑,一面呵气,一面对着她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根本心不在你身上,而是在眼前的这片辽阔的大好江山之上”
“日衫姐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苏满儿并非傻子,当然明白她话中有话,不过是不便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明说而已。
苏满儿携着云日衫的手进了客栈,透过众人异样的目光下,她们走上了楼,來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后,她又下了楼吩咐店小二烫一壶热酒,亲自端送上來后,掩上门,微敞窗棂,入了位,方才切入正題。
“满儿,想必你是知道秦穆天不分昼夜地往宫里跑的事情吧我知道皇上他为的是不让贼人有机会颠覆大好江山,可是秦穆天为的只是想给三皇子秦穆月报仇雪恨吗我想事情并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而已”云日衫将手中的那杯滚烫的酒一饮而尽,顺滑的酒滑入腹中,一股热流窜上了四肢,放下酒杯,她静静地打量着过于平静的苏满儿。
苏满儿回视着云日衫,她握着酒杯的手指拢了拢,酒杯的热度几乎快将她的手指化为灰烬了,她不明白日衫姐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是她爱上了当今的皇帝秦穆延了吗她看到了秦穆天的野心,不由地为秦穆延担心,方來告诉她,让她劝秦穆天放手是吗如果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就太残忍了,残忍的不是秦穆天借兄仇夺皇位,而是他一直骗了她。
“我爱上了秦穆延,对他,我奋不顾身”云日衫见苏满儿沉默不语,她便缓缓地说出她一直都想对她说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又叹了一口气,又倒满了一杯酒,饮入腹中:“满儿,秦穆天虚则热心地想帮秦穆延除去姜罗谙这个劲敌,实则是为他自己大好前程铺路,除去了姜罗谙,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登上这个皇位,穆延他病态缠身,又怎么会是秦穆天的对手呢”
“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求他收手是吗不我做不到,我答应他不再干预他与姜罗谙之间的事情,我不能”苏满儿扬唇一笑,一个是她亲如姐妹的闺中密友,一个是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她被夹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