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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个孙子后来一个当国立中学教员,一个在北京上大学,后来成为北京某大学校长。老苏一夜暴富的秘密,一直隐瞒到他临终的时候,弥留之际老苏对在场的人说:“偌大家业怎么来的?是我在路上拾了元宝置办的,不是我有能耐,是祖上积德,老天爷格外开恩呀!我死后你们要跟我生前一样周济穷人,多行善事。如若不然,我在阴曹地府不得安宁。”

    苏氏是暴发户的后代,上过私塾有些文化,她母亲经常数落:“学会操持家务嫁个有钱人,会伺候丈夫,生一帮孩子,再没有人敢瞧不起咱们绝后头。”苏氏姐妹四人,没有兄弟,在农村叫“绝后头”,没有男孩就是断根绝后,没有人接续烟火,这是短处,被人讥笑的把柄。苏氏行大,个子高挑,容貌姣好,长大后提亲的不少,但她母亲一心想着有女攀高门,找有钱的人家,找城里的人家。她择婿的条件传扬出去,媒婆们闻风而动,为得到中介费忙乎呀,说不定还可以得到赏钱。苏氏待字闺中十八岁,终于一天媒人给介绍城里一户有钱人,苏氏父母正中心怀。

    城内李家对于媒婆介绍的苏家看法不一,有的说农村姑娘朴实耐劳,“绝后头”家的姑娘,没有兄弟依仗,不会给婆家找茬滋事。有的说农村姑娘修养素质可能较城市姑娘略低一筹。最后祖母的意见占上风,她说:“苏家不光是有钱,也出文化人,姑娘教养礼仪应该错不了。”那时候的婚姻父母包办,根本不征求男女双方当事人的意见,就是隔山买牛牵到家了——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订婚一年后,父亲十八岁苏氏十九岁举行结婚大礼。苏氏娘家陪送的嫁妆高档精美丰厚。两个完全没有谋过面的人,坐花轿入洞房就成夫妻,喜忧参半。

    婚后苏氏伺候婆婆体贴丈夫,勤快实在言语不多。婆婆家教严格,家规甚多,早晨要打坐念佛,任何人不得打扰,待梳洗打扮穿戴整齐后,晚辈依次到上房问安,然后伺立一旁等候,婆婆发话后才可以离开。晚上要问候晚安,陪着聊天说话。苏氏在农村庄园长大,习惯田园风光春种秋收无拘无束粗线条的生活,一时难以适应婆婆的规矩,她早晨请安去早了,打扰婆婆念佛,晚上道安去晚了,驱了她的睡意,婆婆虽然不说话,不悦之情已经使媳妇心里敲小鼓。父亲性格随和,是个有责任心敢担当的男人,对苏氏平等平易,两人关系融洽。

    一年后苏氏生下一个女孩,月子里有月嫂伺候。满月后家里辞退月嫂,孩子由苏氏自己照料,她累得整日手忙脚乱。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一天上午,苏氏刷完孩子的屎布,顺手把刷子放在厨房门外的窗台上,那地方阳光充足,是厨娘晒厨房刷子的专用地点。半上午厨娘习惯性地把刷子拿进厨房刷锅洗碗做午饭,全家人吃过午饭,苏氏忙活着去洗尿布,放在窗台上的刷子不见了。她走进厨房看见刷尿布的刷子放在灶台上。这个恶心人的事情如果不说,啥事没有,偏偏苏氏太实诚,做晚饭的时候她把这事告诉厨娘。院子里有其他人,听见苏氏与厨娘对话,有的人腻歪恶心,有的人甚至蹲在地上想呕吐,吃下去半天的东西怎么吐出来?大家指责厨子:“太不像话!”厨娘推脱:“那个窗台是我晒刷子的专用地。”苏氏说:“谁知道那是你的专用领域?写着字吗?”大家说:“厨娘太不操心,炊具不看清楚就敢乱用?”正在大家你一句他一句理论的时候,父亲走进院子,问明情况,嘱咐厨娘今后做饭一定要注意卫生,下不为例。纷争偃旗息鼓,各自散去。父亲回到房间跟苏氏说:“这件事情不该挑明,大家心里都添堵,吃下去的东西能吐出来吗?于事无补的话能不说就不说。”苏氏说:“一个佣人这么不负责任。”父亲说:“厨娘是我家的老佣人,今天一时疏忽。这件事情你不应该声张,你如果悄悄告诉我,我会告诫她。就不会有大家都恶心的场面。”父亲背地教妻,宽容下人,令苏氏佩服。

    父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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