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客厅传来声音:要谁好看啊?
接着,熊爷的脸出现在厨房门口。
瓜皮帽说:熊爷,来了个吃白食的。
熊爷嚯嚯笑了两声说:吃白食,你也不能把人家衣服裤子给扒了呀,衣服裤子值钱吗?
严长顺看着熊爷,没有说话。他在揣摩这个人的身份。
瓜皮帽唉地一声说:这个人刚进门浑身湿透,昏了过去。我把湿衣服给脱下来,又炖姜汤救他,可他说没钱。
熊爷说:没钱就轰出去。我他妈最讨厌吃白搭的货。
严长顺急忙解释说:我有钱。只要去竹镇。
熊爷正要转身听到竹镇,停下来问:你去竹镇找谁?我可是竹镇的,你骗不了我。
严长顺说:我到三山街警所熊所长的家。
严长顺特意将三山街警所说得响亮。让面前的人有些畏惧。
熊爷一听到是找堂兄的。二话不说,对瓜皮帽吩咐:赶紧找干净的衣服给他穿上,再弄些早饭。他吃了吗?
瓜皮帽说:不给钱能让他吃?
熊爷说:不要罗嗦了,赶紧弄。
瓜皮帽说:你是让我先找衣服?还是先弄早饭?
说完,嘿嘿一笑溜走了,自然是先去拿衣服。
熊所长由于尝试过一次江面作业,摸到了把握方向的门道,所以,进入江面后,遇到激流他无能为力,顺势而下,水流稍有舒缓立刻划桨朝江对岸划行。可是木盆的立足点不稳定,划起的水花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脸,衣服,裤子。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只要能过江,不葬身鱼腹就是最大的幸运。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拼搏,熊所长战胜了江流,也战胜了自己。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把木盆划进对岸的芦苇地,木盆停下了。他也倒在木盆上喘气,当他回头望着被日军攻占的长江南岸,内心万千感慨,痛心疾首。
就在严长顺换了干净的衣裤跟熊爷一起坐在桌前喝稀饭的时候,熊所长精疲力尽地跨进门来。
熊爷吃惊道:哥,是你吗?怎么弄成个落汤鸡啦?
熊所长一直不愿意理睬这个堂弟。但是,这会儿,也就没有什么理与不理的了。
熊所长道:过江。
熊爷丟下饭碗,喊厨房间的瓜皮帽出来再找衣服。自己迅速进厨房给堂兄倒了一碗开水。接着又要帮堂兄脱鞋。熊所长就只好任由他脱,自己确实累了。他坐下先喝了口水,然后问:老严,你怎么没有跟姚老板和宝贵他们在一起啊?
严长顺虚弱地说:一言难尽。我也是昨晚过江的,早上刚刚到这。
熊所长问:那宝贵他们吶?
蹲在地上的熊爷说:哥,你干儿子他们去老家肥东了。
严长顺和熊所长听了都感到意外。
熊所长想了一下说:去了也好。目前合肥还是的地盘。这里就不好说了,日本人迟早要过来的。
熊爷将脱下的皮鞋往地上一扔。说:东洋人来了老子就跟他们干。蒋委员长认怂,我可不认怂。
熊所长拿眼睛瞪着堂弟说:你看你多大能耐?
熊爷在堂兄面前就象个孩子,他被熊所长说的低下脑袋。
瓜皮帽端上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稀饭摆在熊所长面前。
三个人就一起吃了起来。
熊所长吃了两口馒头问:老严,你下一步怎么办?去肥东找他们还是跟我回去?
严长顺从熊爷的胆气看出了机会。地下党就是要在不同的时期捕捉有利于党工作的条件和机会。这个时期就是团结大多数人一致抗日。
严长顺说:我留下,跟这位兄弟一起跟日本人干!
熊爷轻蔑地一笑:你?
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