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贵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公子。家里也算小业主，有这个实力娇惯他。老马焦急地说：最近，我们家文贵变了，开始败家了。

    宝贵不明白，问：他不是一直花钱如流水吗？逛窑子进赌档，我知道啊！

    老马唉了一声说：过去，他只是小玩玩，大家都玩，男人不玩也被人瞧不起啊！

    宝贵心里想，既然你们这样想，就是让他玩，那还在这里闹什么吶？只是面对长辈，说出来不礼貌。

    老马从神情就似乎看出了宝贵心里活动。

    老马解释道：宝贵，你是个好孩子，我从小就看你有出息。

    宝贵淡然一笑说：马大伯，你有事就说，我还有公务的

    老马说：噢，我们家文贵最近花钱大手大脚，你看，这不是要把家里的金银首饰都要拿出去卖了玩吗？现在到处打仗，生意做不了。这一大家子要吃饭啊！他却不管不顾，你说，这不是败家吗？

    老马激动起来。

    宝贵打断老马的话。再说，也没有新鲜的内容了。

    宝贵对马文贵说：你过来！

    马文贵象犯了错的孩子，低头走到宝贵面前。

    宝贵说：文贵，你怎么能这么干吶？一家人不过日子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玩的年龄的人呐，你是在糟蹋，在败家！懂吗？

    马文贵侧着身体，躲着一帮家人，喃喃低语道：宝贵，现在外面的人都这么说，要打仗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我现在快活一天是一天。

    宝贵厉声喝道：马文贵，我马上可以抓你，判你个蛊惑人心的造谣罪。

    马文贵吓得一哆嗦。

    站在近旁的老马立即心痛儿子起来，对宝贵说：宝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孬好我们这是家事呀。

    宝贵说：我们现在抓治安就是要抓造谣的，扰乱人心。上海打仗不假，跟我们首都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是平安无事吗？文贵你不会是好好的生活不想过吧？

    马文贵大声嚷道：飞机都来轰炸了。万一哪天炸弹落在头上，我还不如能快活一天就快活一天吶！

    宝贵拉下脸来说：马文贵，我看你是对蒋委员长和我们的部队一点都没有信心啊！

    老马一听这话有些上纲上线的意思，那要是当真可吃罪不起。急忙说：宝贵，文贵不懂事。你们是老同学，千万表跟他计较啊。

    宝贵说：马老伯，我不是跟他计较。我是提醒他长点脑子。现在都是什么时候啊？非常时期！安生过日子才对啊！

    老马看出宝贵是真心提醒文贵，于是连连点头。并吩咐老婆：给我们宝贵倒茶！

    三个女人一齐进屋。

    宝贵对老马套近乎未与理会。小时候就知道马家抠门是远近有名的。到他家的同学一口水都别想喝上。

    宝贵说：文贵，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要再犯傻，赌档里的家伙是在套你。

    马文贵点头，似懂非懂。

    宝贵说了声：告辞了。就离开了马家。

    身后传来马家女人的声音：

    喝水，喝水啊

    老马的声音：你还真倒水啊？我们家都快喝不上啦！

    宝贵笑笑，老马不这么说也不算老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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