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爷嘿嘿一乐:没事的。我给你吃什么你就好生吃吧。说罢,自己先拿了一块蛋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毕竟桌子上面的食品考究诱人。香味勾引食欲,宝贵也顾不上虚假的客气,轻松地放开来吃了。站在一旁的女佣人捂着嘴窃笑。宝贵知道失态连忙用手拍着嘴巴周围的粉削,憨厚傻笑。姚老爷端着茶杯也显出愉快的表情。。
日上三杆,姚小姐起床了。洗漱完毕嘀嗒滴答踩着高跟鞋下楼来。姚老爷已经带宝贵进了客厅。宝贵被古朴大放的摆设吸引了。坐在木椅子上从房顶到四周的陈设都一一打量。又不断抚摸座椅扶手雕刻的镂空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可是油漆光滑的皮表还是让他感觉到舒服。犹如女人的肌肤那么滑溜。
阿囡。姚老爷的一声喊。惊得宝贵立刻站立起来。姚小姐身穿淡黄色旗袍,上面是一件粉色绸缎坎肩。有钱人家的千金立现。
宝贵腼腆起来。
姚小姐说:阿爹,阿拉去白相了。
宝贵瞪大眼睛看着姚老爷,茫然着。
姚老爷解释:白相就是出去玩。。
宝贵连连点头:噢噢,侬去白相白相。
姚小姐大名叫姚安琪。是她的外国教父给起的。宝贵自然不清楚安琪的含义。在他看来,姚小姐的名字也好,身段,面容,服装,走路姿势。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喜欢,都能在睡梦中出现。还挺折磨人的。
两个人出了姚家大门,宝贵不知道是走在姚小姐前面好,还是跟在她后面好。如果能跟她并肩走更好。不过,宝贵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角色就是个跟班,护卫,向导。就在他踌躇之间,自己的一条腿差点絆到姚小姐,吓得他赶紧闪到一边。姚小姐疑惑问:侬咋样啦?
宝贵慌忙解释并扯谎:看见大老鼠。他很夸张的用双手比划成猫一样大。
姚小姐好奇地瞪大双眼:南京的老鼠比猫大吗?在哪里,快带阿拉,看一看。
宝贵听不懂上海话,只是猜测意思。他摊开双手说:跑了。
嗯?小姐四处探头探脑环视,她在寻找那只不存在的老鼠。姚小姐胆大,不象一般的女子见到小动物就怕。见到蟑螂臭虫吓得魂飞魄散。虽贵为掌上明珠,可她从小时候就没有把自己当娇小姐待。
通过这么一下,宝贵心里的胆虚劲也就烟消云散。他觉得小姐并不可怕。自己是在吓唬自己。于是,他就大胆地和姚小姐走在了一起。就像陪姚老爷一样。他们有说有笑起来。不过,一个说上海话,一个又是南京土话。沟通起来十分困难。双方也知道语言方面的障碍,尽量把语速放慢,外加手式比划,似乎也能够明白些东西。毕竟不是交流高深莫测的技术,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街道,房屋,食品。
姚小姐爱吃,零食不能断。即使家里有的也要买。此时此刻南京城已经苏醒,店铺都去了门板,老板,伙计点头哈腰,笑脸迎客了。。
南京自明朝朱元章建都后各方移民荟萃于此。于是,各种美食也就在此安家。
包子,锅贴,馄饨,糍粑c糯米糖粥藕,元宵。不一而足,应有尽有。
在宝贵的引导下,姚小姐买了桂皮豆。糖炒栗子。还吃了一碗豆腐脑!那豆腐脑细嫩润滑,胡椒酱和细碎的小咸菜拌在乳白色的豆腐脑里面,再加些许糖醋,真令人难以忘怀。
上海的吃跟南京的吃就区别在于一个是陈街,一个在陋巷。上海以现代文明著称,南京则以传统文化媲美。
宝贵虽说是巡警,走路不用说,胜过一般人。可是,这一趟下来,他也感觉到吃不消。逛街的精力还真是比不上这个丫头吶!
是的,姚小姐看到什么都要买,宝贵都要提着,份量不断加重。
当两个人回到姚家的时候,宝贵的手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