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秦时率一千精兵而来,于宓城东几里外见到了剿匪归来的沐承鞅。
“殿下何故南下?”沐承鞅皱着眉头问他。
秦时怒火中烧,“我们中计了!”
早在半月之前,皇城之内流出丑闻:太子有断袖之癖!一时间,向来仁厚的太子在京都百姓间威望大失。有心人编出了歌谣,黄口小儿争相传唱:戏子有情君有意,不爱红妆爱长衣,相思一夜花剪雨,双双留恋小兰溪。
太子颜面受损,秦时本意在京中造势转移百姓注意,可是皇上毕竟老了,日趋中庸求和,决策大不如从前,一直想着让秦时安静些日子辟谣。巧的是宓城那边传来密报,宓城县令暴毙,沐c顾二人遇刺,公主身陷命案,皇上便降旨让秦时亲率一千精兵火速南下。
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秦时与宓城那边失了联系,除了旨意之外,秦时也有意南下。当秦时眼见南下一路的实况,与沐承鞅见面的同时他便明白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阿楚呢?”秦时见沐承鞅身后的女子不是秦楚,便问道。
沐承鞅顿了顿,沉着声音说:“我不知。”
“她身边可有人护着?”
长灵扑通一声跪在马前,“殿下,是长灵的错,长灵救主子心切,带了护院跟来,只留了一人保护公主,但公主身在府尹住处,定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沐承鞅皱眉,只留一人?阿楚,你可不能出事啊!
秦时本就动怒,此刻城中大乱,秦楚的安危更无从可知,“进城吧。”秦时语气平静,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长灵,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马上的沐承鞅。
太子亲率一千精兵顶雷霆之势维持城内秩序,守住城门,从乱民的手中夺回了衙门和府尹住处,妥善安置了难民,他二人已经尽快赶到,可秦楚早已不见了踪影。秦时派人全程搜索,一天后仍无所获,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有人趁乱劫了大牢,孙瑜被人救走。
连续七天,没有任何消息。
沐承鞅没有怪罪任何人,满腔的懊悔只能化作对自己的责备,他拼命地寻找,日夜不计,长灵跪着求他保重自己的身体,他只是不听。
秦时终是看不过去,说了实话:“行了,别再作践自己身体了,阿楚现在大约是安好的。”
“你有她的消息了?”沐承鞅双眼满是血丝,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有些狼狈。
“这几天你苦苦追寻阿楚的下落,阿楚难找,可孙瑜却有迹可循。孙瑜还有点用处,看来有人还不想放弃这颗棋子。”秦时早在接到孙瑜被劫走的消息之时,就将秦楚失踪与之联系起来,有人处心积虑地将他引到宓城,并策划了宓城大乱,趁机带走阿楚,公主在手,于公于私,三人都走不开。
“你关心则乱,没想到这一层也属正常,你不必自责。”秦时正要出门,不愿多言。
“殿下要去见孙瑜吗,我与你同去。”沐承鞅心急想见到秦楚,秦时自有打算,并不想让他跟着,“你想让阿楚见了你这幅德行为你担心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好好睡一觉精神些,找个人我们竟然花了七天,我们的对手不简单。”
那天秦楚出了门直往东走,出城的城门就在眼前,蓦地颈上重重挨了一记,眼前一黑,秦楚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秦楚已被人囚在不知是哪里的院子,两个壮汉守着门口不许她出院门,时刻注意着她的行动,两人油盐不进,秦楚什么话都没问出来,但每日吃喝按时送来,都是精细的膳食。在这七天中,秦楚没见过其余的人。
就在这天,秦楚终于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是孙瑜。
孙瑜相比以前更精瘦了,双鬓竟有些斑白,想必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孙瑜进屋先是作了一揖便开口:“公主,请您跟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