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淌在金銮大殿的血迹尚未干涸,便有小太监来报。
小太监才迈过门槛,见了满地的鲜血和滚落地上的脑袋,忽得气血上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得双膝生疼,埋首藏起龇牙咧嘴,颤颤巍巍道:“启禀皇上丞相求见。”
朱元璋一声冷哼:“哼,正好,让他进来。”
小太监欲站起,双腿却无论如何不听使唤,余光瞥向朱元璋,见其重剑仍滴落着鲜血,便是更为惊慌,狠掐大腿终于恢复了些许力量,强起出门而去,于心底说道:早听闻朱元璋喜好杀戮,果真不假。
待胡惟庸进门,见了满地鲜血亦是汗毛倒竖,想到一炷香后自己兴许亦是如此下场,不由得咽下一口涎水,忙叩首行礼道:“微臣胡惟庸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冷冷道:“平身。”
“谢万岁。”胡惟庸站起身子,不敢抬头,弓身弯腰毕恭毕敬道:“皇上,您命微臣日退敌,臣超了两日,故特来请罪。”
“知道便好!”朱元璋一声喝叫,将重剑往他身前一扔,“自行了断吧。”
他心顿时凉了半截,忙五体投地行大礼,气不敢出却是老泪纵横道:“谢皇上多年器重,臣已知足,能为大明效力十余载,臣,死不足惜!”又连磕个响头,声音之响,响彻宝殿,磕毕便直起上半身,右握住重剑,缓缓抬起架上脖颈,饮下一滴眼泪,正欲挥洒热血,却听朱元璋道。
“够了,你是我的丞相,大明少你不可。”
他自是感恩戴德,热泪盈眶,又叩个响头。
朱元璋再说道;“父债子偿,来人,将丞相长子赐死。”
他目瞪口呆,随即有滚烫盘旋眼窝呼之欲出,奈何位不及人不好发作,只是强咽下怒火,叩首谢恩,怒火却是于体内狂窜,烧灼着五脏六腑。
“退敌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还有一事我要交与你。”
他不敢有所表现,只是恭恭敬敬道:“请皇上吩咐。”
“前些日子通缉的陆折柳,把告示去了。给你天时间把陆折柳找来,要不然你还得再死一个儿子。记住,我要活的。”
他的双已是颤抖难控,却不得不俯首谢恩。
回了丞相府又是一顿大肆宣泄,却是比上回更甚,将密室砸了个彻彻底底,就是连那龙尺木书柜都未能幸免。
怒尽却是悲来。
胡蓝玉谢过公公,含泪从他接过鹤顶红一饮而尽,当即口吐白沫而死。
胡惟庸却只能叩首谢恩,其滋味谁人能知?
当天厚葬了孩儿,于墓旁陪了一整宿,喝了整宿的酒,狠狠道:“蓝玉你放心,不需时日我就要了朱元璋狗命!”
数日前,靖州。
灭了蛮夷,江湖正要离去,却见连州领着崆峒派走来。
陈无信自是不屑与其照面,领着丐帮弟子与他擦肩而过,却听他说道:“各位,大火已扑,小火是不是也该灭了?”
陈无信转头鄙了他一眼,嘲讽道:“我们与蛮夷作战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国难已解还来这里吹什么风?什么大火小火的,脑子有病。”
他无心与他争辩,毕竟丐帮只是人数占优,若是论起实力,少林与武当才是江湖瑜亮。
悟临自是懂其话之意,望向陈鸿道,却见其埋首犹豫,便是劝道:“开阳真人,自古以来武当是道家龙头,却忽然出了个玄武门抢了武当风头,作为旁人,贫僧亦难以忍受。”
陈鸿道却是摇头叹气道:“名利与我如浮云。”
连州一声冷笑,扫了一眼众人,众人眼俱是厌恶之色,只好解释道:“崆峒并未当缩头乌龟,只是战有战术,我恐蛮夷绕后,故领着崆峒弟子守在北门,待到弟子来报说蛮夷举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