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天府,丞相府。
胡惟庸正于密室内接待李公公派来的小太监。虽不久前密室被胡惟庸砸了个稀烂,但丞相毕竟是丞相,宝物自然不少,没几日便又将密室装得富丽堂皇,除了龙尺木书柜外其余皆是新品,每件不下黄金千两。
对于出宫的小太监,他自是不会浪费天珍,只是命人往茶壶内扔了些良品普洱,亲自为小太监满了一盏,双端起,笑盈盈地奉上,口说道:“来,公公,尝尝这红尖普洱。”
小太监受宠若惊,忙从他接过茶盏轻吹茶面饮下一口。宫虽有上等普洱,然他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太监,喝得是一些粗茶,更觉这“红尖普洱”与众不同,砸嘴感叹道:“果然是好茶!”
胡惟庸含笑点头道:“李公公里的人,胡某不敢怠慢。”
小太监将茶饮毕,咂嘴回味,只觉余香饶舌还欲再品,又不好开口,只是不时望向茶壶。
胡惟庸自是懂其心思,又为他满了一盏,他不胜欣喜,忙端起一饮而尽,发出满意呻吟。呻吟过后,将茶盏放回桌面,低声道:“胡大人,此次李公公命我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此秘密事关重大,你切不可泄漏。”
胡惟庸双眉轻挑,微笑道:“胡某向来守口如瓶,但说无妨。”
“皇上苦寻十年的陆离有着落了。”
胡惟庸微微吃惊,眼略带惊慌,随即被平和掩盖,凑至他耳边低声道:“鹰扬将军的儿子?”
“对,便是那玄武门陆折柳。”
胡惟庸却是目瞪口呆,望着小太监不敢置信,良久才缓过神,口念念有词:“折柳即离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小太监还欲说些什么,却有敲门声传来。丞相府知此密室的只寥寥几人,此时敲门约莫是管家有要事求见,便走去开了门。
果是管家,却并非神色匆忙,只是行礼道:“大人,范子旭回来了。”
胡惟庸眼珠轻转,瞟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识趣行礼告退,他便吩咐管家将范子旭带到书房,自己亦出了密室。
范子旭于书房等候,见胡惟庸推门而入,只是点头问好。
胡惟庸并不恼怒,缓缓走至他身旁,含笑问道:“如何?”
范子旭淡淡道:“蛮夷已退,我的任务便已完成。”
胡惟庸点头:“如此甚好。”
“我只是来与你交个差,没什么事我便先回了。”
“怎么,有事要办?”
范子旭只是点头,出门而去。
应天府,南城门。
街道两旁已站满百姓,熙熙攘攘,人人伸着脖子欲睹英猿将军英姿。有父母将孩童举过头顶,欲让其见见救国英雄,兴许还能沾点灵气日后好出人头地。
盼望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人影。英猿将军聂展韦在最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头顶盔缨格外鲜艳,身上铠甲一如新制,胸前却有几处凹痕,有百姓猜测此乃苦战所致,便愈加高声欢呼。
“英猿将军天下第一!”
“英猿将军天下第一!”
聂展韦不胜享受,愈加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浑身金光散出的威武霸气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百姓指着他背影与儿子说道:“狗剩,你以后要做一个像英猿将军一样的英雄!”
陈晛双被缚困在牢笼之,一切的欢呼喝彩却是刺痛他耳朵,恨不得拿根棒槌将耳朵捣得粉碎。
有百姓见了他便尖叫道:“看那,那就是蛮夷!”便有无数蔬叶向他砸来,他想的却是:大明百姓真是富足,在我安南,多数地区的百姓只有树皮吃!
从城门口到皇宫正门约有几十里地,俱是围得水泄不通,甚至古稀耄耋亦走出家门,朝着聂展韦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