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扬在曾子牧那里饱受煎熬的时候,严幼微正在病房里呼呼大睡。
她全然不知自己守了多年的秘密已然失守,而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也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人有点累,睡了一晚上的沙发腰酸背痛的。而她最关心的还是阳阳的情况,一直到医生给阳阳做完全部的身体检查,宣布他已经康复后,严幼微才大大松一口气。
到这会儿她才想起曾子牧来,这家伙昨晚就走了,应该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吧。想到这里严幼微不由松一口气。自打那天同学会后她就一直过得挺不安的,生怕自己酒后吐真言。现在看来曾子牧应该不知道什么,否则以他的脾气,不可能扔下孩子一晚上不管的。
然后她一转头又看到茶几上放着的早已凉了的食物,默默地拎起了袋子,带着阳阳回房间去了。
回房之后她先给阳阳烤了两片面包,又温了杯牛奶哄着他吃了下去。然后她把那些带回来的食物放微波炉里打了打,胡乱吃了一半后就抱阳阳去洗澡。
孩子昨晚折腾了很久,疼得都出汗了。这会儿正好洗个澡换身衣服。阳阳在洗澡的时候主动向严幼微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保证从此再也不偷吃冰淇淋。严幼微怕他没好透,故意吓唬他说医生叮嘱,半年内不许再吃冰淇淋,否则还会疼。
阳阳果然被吓着了,虽然舍不得冰淇淋的美味,但昨晚的疼痛感实在太吓人了。他略微比较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从此开始了暂别冰淇淋的苦难日子。
但没有冰淇淋吃不代表不能吃别的,阳阳洗干净换好衣服后就吵着要出门去。严幼微怕他病刚好身体虚不适合走路,只能答应他晚上再带他出去玩。可她又拗不过阳阳的折腾,只能开电脑给他订了一些水果米饼来吃,送来之后每一样都给他吃一点点,也算让孩子过了瘾了。
吃过玩过闹过之后阳阳就揉眼睛喊困,严幼微趁机哄他睡觉,等孩子睡着后她也眯着眼睛在旁边躺了一会儿。
在她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隐约听得外面屋子似乎有动静。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减少,甚至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
严幼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本来还困倦得睁不开眼,这下子立马清醒过来,瞬间吓得人都僵硬了。
她一时忘了自己在船上,还当是在外面哪家酒店度假呢。听到动静的第一反应就以为屋里进贼了。这个想法令她更为害怕,可又不敢大叫,一来怕吵醒阳阳,二来也怕打草惊蛇。
她轻手轻脚下了床,在屋子里慢慢地走向,顺便寻找趁手的工具好用来对付小毛贼。她在屋里找了一圈,连抽屉都翻过了,一件利器都没寻着,最后只能拿个台灯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走到房门口。
她先凑到门缝那里往外看,结果那人正好走远了,一点人影也没见着。严幼微不敢轻举妄动,手里紧紧握着台灯,摒息凝神听着外面客厅里的动静。声音渐渐的就没有了,安静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严幼微的幻听。
她一时不敢出去,又等了几分钟才壮着胆子举着台灯开门出去。她慢慢地往前走着,看看客厅空无一人,又转去餐厅那里探头探脑。就在她四处寻找声音来源时,一个转身差点就跟一个男人撞在一起。
“你在找什么?”
“啊!”严幼微吓得大叫一声,手一松台灯就掉了下去。曾子牧眼明手快接在手里,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轻一点,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回头阳阳又该让你吵醒了。”
“曾子牧!”严幼微咬牙低吼,“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过,这是我的房间。”
“那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来了。肯定比你早,因为你回来的动静太大,吵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