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往后退了一步,恒业连忙撑住爹爹,问:“丙叔,何事?”
长孙丙仰天长哭:“我家阿郎,他走了!”
长孙晟瘫软了下来,抖着手问长孙丙:“这是为何?”
观音婢等人也惊得心里一跳,瞬间想到昨天回来的时候,长孙晟和行布已经歇下,所以长孙炽的事情还未有禀报。♀
兄妹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安业赶紧出列,把昨天的事情快速的叙说了一遍。
长孙晟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口不能言c腿不能行,恒业和无忌连忙扶着他回去躺下。
芸娘很快的做出安排:“恒业c安业赶紧换上素服叫上无讳去你们伯父府邸,平业一个人肯定支应不了的。无忌赶紧写明事情缘由,让阿禄送到崔大人府里,请崔大人替你父亲告假。观音婢留下来照顾你爹爹,秋白赶快熬一副药过来给阿郎压惊。”
芸娘又说:“叫阿福点齐侍婢下人,如今大伯新丧,叫大家都安分点儿,如有不懂事要作乱的,给我就地乱棍打死。另外阿寿去问问阿甲,看是否需要派些侍婢下人过去帮忙。”
小郎君们都领命而去,观音婢握着长孙晟的手,看到爹爹如此难过,观音婢也心如刀割。她取过布巾来擦爹爹的脸,流着眼泪说:“爹爹,节哀呀。”
又把长孙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爹爹还有哥哥们,还有观音婢,还有娘亲,还有三叔。伯父走了,爹爹可不能也跨下呀。”
莲荷给观音婢取下头饰,只把头发梳好后,用根素绳绑起来,又令小婢女去把观音婢的素服取过来,水仙跟在观音婢左右,也痛哭流涕的劝长孙晟:“阿郎,您要坚强呢,您还有小娘子呢。”让莲荷恨不得一拳把她给打晕算了。
秋白的药很快就熬好了,端过来,观音婢一勺一勺的服侍长孙晟喝下。芸娘已经换好了素服出来,看着躺下的长孙晟,又看看稚嫩的女儿,似乎有些犹豫。绢红站出来说:“娘子先去长房府邸吧,奴婢留在这里照看阿郎和小娘子。”
芸娘握了握长孙晟的手,又摸摸女儿的小脸蛋,带着一众侍婢和小厮前往长孙炽的府邸。
观音婢对秋白说:“秋白姐姐,快来给爹爹把把脉。♀”
秋白伸手过去按了一会儿,说:“阿郎这是一时太过伤心,伤了心肺,再加上是伤病新愈,身体才会承受不了。”又说:“要日日服药,不能过多劳累。”
观音婢流着泪看向长孙晟,心疼不已,连连的打击和折磨,让他怎么受得了。这世道欺人太甚,观音婢咬着牙,把一手将长孙家推入这种境地的杨素一党恨之入骨!
在长孙晟休息时间,观音婢张罗着把家里喜庆的东西都收起来,侍婢下人都换下亮眼彩色的衣物。长孙禄很快把信送到了崔家,如今萧公征战在外,高家有个小郎君新丧,适合替长孙家向皇帝进言的人,只有崔家了。
跟着长孙禄回来的人居然是崔妍,崔妍一见观音婢,就眼泪涟涟,抱着观音婢说:“观音婢,怎么会这样?”
观音婢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摇头。
崔妍又说:“你爹爹怎么样了?”
观音婢说:“刚刚听到消息,一下子瘫下去了,还躺在床上。”
崔妍拉着她的手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现在也没空跟我说太多,如果有事,只管跟我说,就算我不行,还有我的爹爹祖父呢。”
观音婢谢过她,这时无忌过来找观音婢,崔妍给无忌行了一礼就匆匆告辞。
观音婢对无忌说:“四哥也赶紧去伯母那里吧,记得提醒他们要发信给三叔和三堂兄,最好能把他们都叫回来。”又说:“还有大堂兄二堂兄的遗体。”
一想到伯父父子三人皆亡,又想到长孙炽平日里对她的疼爱,观音婢